第188章 烏托邦

沒有在詢問，喬松也明白陳靜話中之意。稍微緩和壹會後，他也直接說道：“妳或者許琳，在懷疑我將酒的操作模式、內容，轉交給白樺？”
“哦！妳會給她嗎？”沒有回答喬松問題，陳靜反向其問出敏感的問題。
“如果她要，我會給。”喬松用這句話，做出了明確回答，也在告訴陳靜，白樺並沒有向自己索要什麽。
看著喬松，此時認真中嚴肅的表情。而陳靜臉色略微暗淡後，也開口道：“對不起，我對剛才的問題向妳道歉。”
“昂……”
面對著陳靜態度轉換，喬松有些不適應。近距離之下，晚間山風中，陳靜那壹頭藍色的長發隨風飄舞。
她那張倔強而俏皮的臉龐上，帶著壹絲的失落。很少看到這樣的她，壹直來她都是堅強的代名詞。
“小靜，怎麽了？”看著她無言，喬松忍不住的問道。
“師兄，我有些累。”這句話的口吻中，陳靜帶著壹絲不甘和委屈。
在之後的喬松，沒有在說話。因為此時的氣氛，需要他的沈默作為緩沖。
他也在思考，能讓陳靜說出累，也代表著白樺給她造成的壓力。她，有這麽厲害嗎？
天合策劃高管，白樺具體職位喬松不知。長久以來，他也從來沒正視過白樺的能力。想想看，壹個牛津大學營銷專業的海歸，想想就知道有多強。
“白樺會很厲害，但……”
“我用切身體會告訴妳，別對她有壹點點小看。”面對喬松的開口，陳靜也在第壹時間打斷了他。
接著繼續說道：“為了‘本質’酒，妳知道我費了多大心血嗎？”
“知道，在調研市場後，妳甚至累到昏厥。”
“那妳知道白樺，又付出多少嗎？”
“……”
喬松當然不知道，因為在她印象裏，白樺是古典中帶著柔弱的女子。時而的愛哭鼻子，是壹個感性到極致的女性。
“今天市場妳走了壹遍，也知道我缺乏優質的團隊。”
“嗯。”
“但白樺卻擁有這個條件，她采用的是妳的創意，但手下卻有壹直完全制式化的團隊。實話說這讓我和許琳，感覺到極大壓力。”
還說到這裏，喬松也完全明白過來。白樺依托天合策劃，這個國內頂尖的策劃、執行公司。
如果說陳靜所帶的團隊，可以是業內壹流。那麽天合策劃團隊，可謂業界標桿。
“她去年年底回國，今年上市時間幾乎和我同步。從開始招商階段，我處於絕對領先。”
“嗯，妳手下團隊，都是老油子性質，在市場招商很有壹套。”聽著陳靜談論，喬松也判斷裏面道理。
“但在長跑中，起步的完美並不代表什麽。白樺那裏穩紮穩紮，對於市場的把控力，已經超越了我。”
“她畢竟依托於天合……”
“我同樣依托許琳，兩種不同的依托，但實力上並未差距太多。”
“那妳擔心的地方是？”
“我為了妳的創意，準備的壹個月。而白樺……我想她準備了五年。”
在說完這句話後，陳靜也將自己手機交到了喬松手中。那裏有她準備的文件、圖片。壹切都是關於，白樺所操作的哪款酒。
“烏托邦？”看著圖片裏白酒的名詞，喬松下意識說出三個字。而對面的陳靜，沒有任何的回復。
因為喬松的表情中，已經有了壹絲‘猙獰’。也只有喬松自己明白，這三個字的含義。
不單單是白樺說過，她當初愛上自己，就是因為他內心中的烏托邦。而是他最初設計這款酒的名字，就是烏托邦。
光瓶酒代表低端酒，但喬松設計初衷是：簡約而不簡單，命名烏托邦。
看著陳靜手機圖片中，白酒的展架陳列、廣宣布置。用行內話稱為標桿，也是喬松在做那份計劃中，腦海中所想象的模樣。
而很長壹段時間裏，喬松認為那只是幻想，如果真的要付出實踐，是絕對不可能的。畢竟那是他，年輕時候肆意而為的沖動。
……
“喬松，看著妳辛苦，我覺著自己壹無是處。”依附在喬松的肩頭，白樺冷艷的氣質下，也有壹些小小的撒嬌、愧疚。
“不許說自己沒用，我也不看電影，不買化妝品。我知道，我的男朋友在為我們而奮鬥。”在喬松回話前，白樺捂住了他的嘴唇。自己她選擇和喬松在壹起後，壹切的經濟來源都是在靠他。
這是喬松的責任，也是白樺的選擇，壹切無怨無悔。而笑著的喬松，也將自己淩亂的手抄本拿出來。
今天白樺從同學那裏，借到了筆記本，要將他‘烏托邦’方案做個匯總，然後上交給銷售總監王明輝。
這是他們的寄托，以後是苦巴巴在上海吃土，還是浪漫的走進電影院，在此壹搏了。
“白樺，這是產品陳列和廣宣要求，妳幫我設計出效果圖。”
“這裏是操作指標，妳給我做個表格。”
“還有，這是銷售人員配比比例，壹定要註意細節，每個業務員負責終端店不能超過壹百。”
在潮熱的伏天中，在壹處上海郊外的出租房內，喬松、白樺兩人已是滿頭大汗。但那又如何，兩人在希望之下的奮鬥，是單純而快樂的。
他們彼此相信著，在不遠後的某壹天，兩人會慢慢的幸福下去。所謂幸福，其實很簡單。比如說，只要壹起看個電影。或者在簡略壹下，兩個人在壹起就好。
“喬松哦！這款酒的名字，可以由我決定嗎？”
“好，妳說。”
“烏托邦，我喜歡這個名字。”
……
回憶到這裏，戛然而止。
在這夜晚的石山公園中，晚風吹拂。擡頭看向天空，明月高掛、繁星點點。
喬松的臉龐上，掛著笑容。而看著陳靜的眼中，卻在這壹刻心疼著他。
因為喬松的笑容中，帶著悲憫……
“謝謝妳，小靜。”
“師兄……”
“因為妳，讓我還能堅持著，屬於曾經的夢。”
“……”
“我早已經放棄，而她還在繼續著。”
話音剛落，就在陳靜的眼前，喬松徑直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