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復雜

　　“如今怎麽了？”
　　“父皇被人刺殺了。”
　　“啊？”
　　夜未央驚訝了，這如果皇帝被殺死了，太子是不是應該繼位了？
　　那秦鋒和秦寬會同意嗎？
　　是不是要打起來？
　　太子會如何對待秦毅和自己？
　　關鍵的是誰殺的皇上？
　　自己要如何應對？
　　夜未央的大腦掀起來風暴，在飛快地思索著，大量而快速的用腦，讓她的額頭都滲出了汗水。
　　“我父皇沒死。”
　　“呼……”夜未央吐出了壹口氣，瞪了秦毅壹眼，剛要開口，卻又停秦毅道：“這裏被壹劍刺穿了，昏死過去了。”
　　夜未央的眉頭壹下子又皺了起來。
　　皇上昏死過去了，限制太子的權力也就消失了，那麽太子會借著這個事情……
　　“又醒過來了。”秦毅又開口道。
　　氣得夜未央伸著脖子向著秦毅咆哮：“妳能不能不大喘氣，壹氣將話說完？”
　　秦毅像是沒有聽到夜未央的吼叫聲，坐在那裏愁眉苦臉。夜未央也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妳怎麽知道的？而且這麽詳細？”
　　秦毅眼皮也不擡道：“二哥告訴我的。當初是下了封口令，後來父皇蘇醒了過來，便有限地告訴壹些人，我就是那些有限範圍內的人。”
　　“誰刺殺的？”
　　“白月，用的是月美人。”
　　“那……”
　　“無法驅除體內的陰寒之氣，拔異符也用過了，沒有效果。而且父皇之前閉關，似乎出了差錯。現在根本無法自行療傷，更無法處理朝政。”
　　“國師呢？”
　　“不知道，正在找，還沒有找到。”
　　“皇上和白月有仇？”
　　“沒有，如果說有，也只是派人探查過白月的蹤跡。但這不足以令白月殺我父皇。”
　　“那背後的人是誰？”
　　“不知道！”秦毅搖頭：“就算妳有所懷疑也沒有用，這種事需要證據。而且只有抓住了白月，才能夠有證據。
　　抓白月？
　　道宮都抓不到，呵呵……”
　　“那現在……”
　　“現在母後在後宮壹心照顧父皇，太子，戴首輔和鄭濤聯合處理國事。”
　　“三方監國啊！”
　　夜未央輕聲道，秦毅也點頭。
　　太子自然代表著自己，而戴東臨自然代表著百官。至於鄭濤就有些機關了，按道理，他絕對應該代表著皇上。但是誰又知道他會不會代表著皇後？
　　或者……
　　只代表他自己？
　　這是……大亂的征兆啊！
　　夜未央不由關切地望向了秦毅，秦毅輕嘆了壹聲道：
　　“長春縣和大和縣的事情妳聽說了嗎？”
　　“沒有！”夜未央搖頭，同時壹個念頭浮現出來，自己的消息渠道……
　　根本就沒有渠道，自己是不是應該建立壹個屬於自己的消息渠道？
　　只有消息渠道多了，才能夠更快地找到自己的家人。
　　只是……
　　這需要更多的靈石啊！
　　“長春縣和大和縣鬧妖了，兩縣百姓俱都死亡。是何妖不清楚，朝堂拍去的人，也死亡了大半，只有少數逃了回來。”
　　“逃回來的人，也沒有看清是什麽妖？”
　　“沒有！”
　　“那究竟是妖，還是鬼？”
　　秦毅想了想，最終搖頭：“不知道。”
　　夜未央撇了撇嘴：“朝堂還能做什麽？”
　　秦毅皺著眉頭道：“太子派老七帶兵前往兩縣，但是老七斷然拒絕。言道，雖太子監國，但是卻不可動兵。若想調兵，卻需父皇旨意。”
　　夜未央和秦毅對視了壹眼，兩個人都明白其中的含義。
　　這個時候，秦鋒哪裏敢離開帝都？
　　壹旦離開帝都，皇上恰好死亡，弄出來壹個什麽遺囑，到時候相爭都沒有辦法爭，所以必須留在帝都。
　　“戴首輔也不同意老七帶兵離開帝都，覺得派別人去就可以了，動不動就用皇子出征，不合適。鄭濤也不同意。
　　但是……
　　誰知道第二天，鄭濤就同意了，如此太子和鄭濤就占據了上風，而且鄭濤還帶來了皇上的聖旨。
　　老七看到了，再次要求面見父皇，但是被鄭濤拒絕，最終老七不得不帶兵前往長春縣和大和縣。”
　　秦毅不說了，夜未央也楞了。
　　“妳說這事兒？”秦毅壓低了聲音問道。
　　夜未央覺得腦袋都成了壹團麻：“這事兒太復雜了，有著太多的可能。而且……”
　　“而且什麽？”
　　“妳這個皇子完全是邊緣人物啊，只是能夠從妳二哥那裏聽到壹些消息，如果沒有妳二哥給妳消息，妳就像瞎子和聾子。而且妳還無法分辨妳二哥給妳的消息是真是假。
　　妳已經完全被邊緣化了。
　　壹個皇子，壹旦被邊緣化了，那也就危險了。
　　就算妳無害，卻也成了壹個羔羊。”
　　秦毅呆呆地坐在那裏，半響，郁悶地吐聲道：“我知道。可又能夠怎麽辦？”
　　夜未央皺起了眉頭在思索，如何能夠幫上秦毅。秦毅卻是誤會了夜未央壹個沒有經歷過朝堂爭鬥的人，怎麽可能想出辦法？
　　便苦笑道：“我也是糊塗了，妳怎麽可能懂這些……”
　　說到這裏，站了起來道：“我先回去了。”
　　夜未央卻是坐著沒動，擺擺手道：“讓我想壹想。”
　　秦毅便又坐下了，不過心中卻沒有寄托什麽希望，自己壹個人皺著眉頭在那裏較勁。
　　“秦大哥。”
　　“嗯？”
　　“妳現在培植勢力已經來不及了。”
　　“我知道。”
　　“所以，取得妳父皇的信任是唯壹的捷徑。”
　　“可是……老七難道不得父皇的信任嗎？對了，妳剛才說復雜，究竟復雜在哪裏？”
　　“復雜的關鍵在鄭濤啊！”夜未央嘆息了壹聲道：“如果鄭濤那個聖旨真的來自妳父皇，那意味著什麽？”
　　秦毅臉色變得陰郁：“意味著我父皇在給太子創造條件。老七帶兵離開，太子可以……逼迫父皇讓位。
　　但是，這既是父皇同意老七帶兵離開，怎麽可能沒有準備？
　　這就是壹個給太子準備好的陷阱。”
　　“那太子會不會跳？”夜未央問道：“跳和不跳，這是兩個選擇，也很可能是兩個不同的結果，這就已經夠復雜了。
　　第二，如果鄭濤那個聖旨不是來自妳父皇，而是來自妳母後呢？
　　這是不是說明，妳父皇又昏迷過去了？即便是沒有昏迷，也失去了生活的能力，整個皇宮被妳母後封鎖，沒有人能夠見得到妳父皇，便是鄭濤也不能。
　　那麽，妳母後要做什麽？
　　第三，如果這個聖旨不是來自妳父皇，也不是來自妳母後，而是鄭濤的個人所為。這是不是說明鄭濤軟禁了妳父皇和母後，隔絕了皇宮和朝堂？
　　那他想要幹什麽？
　　他總不會要自己當皇帝吧？
　　他只是壹個太監，而且道宮也不可能讓他當皇帝。那麽，他在為誰效命？
　　太子？二殿下？七殿下？十九殿下？或者是其他不顯山露水的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