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三式……混沌！

　　“內宇宙是什麽，回答我！鈞！”
　　在壹片虛無中，這裏沒有生命，沒有物質，沒有空間，甚至連時間都沒有，只是壹片脫離了宇宙的虛無。
　　但就在這片本該連概念都沒有的虛無之中，兩個男子正在對峙著，準確的說，應該是壹個年輕男子正對著壹個老頭咆哮著什麽。
　　“內宇宙……”老頭淡漠的看了年輕男子壹眼，他淡淡的說道：“就是妳的道，可以用生命將其貫徹下去的道，正因為有這道，所以可以無所顧忌，殺戮萬千又如何？毀滅天地又如何……”
　　年輕男子似乎楞了壹下，接著又似恍然大悟，又隔了好半天，這才頹然的坐倒下來。
　　“原來如此……道解三分的意思就是這個啊，正體的他代表著擁有最正直，心裏充滿著熱血的他，繼承了他的洪荒，負體的他，則代表著現實的，負面思想的，能夠狠下心來殺戮的他，繼承了他的原暗，這兩個他，才是真正的他，而我……原來就只是他的道，貫徹他信念的工具啊，難怪我是如此的身不由己，什麽也沒有繼承自他，所有的壹切都需要我自己去創造，卻要硬下心來毀滅如此多的生靈，做出如此多違背我心意的事，那我又算什麽呢？壹個被前世所奴役的傀儡嗎？壹個前世光輝經歷文字之中的配角嗎……”
　　“寂寞啊。”
　　老頭沒說話，依然在那裏閉目沈思，而在這個老頭前，則有壹張不知名材質與文字所組成的紙張，在其正前方若隱若現……
　　“那就這樣吧……我要離開洪荒了，人類的未來……就由人類來自己解決吧，聖人集團，修真者集團，他們的矛盾，還有少數民族的白膚系與黑膚系，他們的忍耐極限估計也快到了，可能接下來就該是由他們來攪亂眼前這壹切，人類的未來啊……”
　　年輕男子忽然間站了起來，他輕手壹揮，壹道虛空裂口被他撕裂開來，他就慢慢向著這個裂口走了過去。
　　“……我已經累了，這種身不由己的責任，讓我已經快到極限……不過我會回來的，當‘世界’來臨時，我會回歸，那時，我會質問他，內宇宙化體的我，到底算是什麽……”
　　在裴驕立下四象五行八卦陣的瞬間，他略有些失神，仿佛又壹次經歷了曾經伏羲的記憶，不過這次還好，在最短的時間內就恢復了過來，從旁人眼中看去，他不過只是略略頓了壹下而已。
　　與此同時，在整個戰場上，無數類似電子線路的網格滿布戰場。
　　在最上端處，八枚巨大的符文不停旋轉，時而組合為各種方程式，時而又散開到四面八方，中間四方處，四大神獸不停咆哮，朱雀，青龍，玄武，白虎，代表著四方的神獸約莫有數百米大小，在其下方，則是五色光華各呈形態，蓮花，火雲，山脈，清風，金光，各自洶湧澎湃，大有再演地風水火的感覺。
　　“這是什麽？螻蟻，妳打算用這樣中看不中用的東西來敷衍我嗎？”洛基看著戰場周圍，方圓數十公裏，乃至數百公裏的範圍內全都布滿了這些網絡線格，他立刻便皺著眉頭對裴驕說道。
　　說話間，洛基復制出來的能量體對著裴驕遙遙壹拳打去，剎那間，空間漣漪四起，仿佛周圍的空間已經變成了液態壹般。
　　卻不想，這借助空間脈絡的壹擊，不過剛剛打出，只見四象中的玄武忽然仰天壹吼，所有的空間漣漪立刻便歸為平靜，結果這本來是跨越空間的壹擊，居然就變成了洛基只是在原地揮出壹拳而已，甚至連裴驕的衣角都沒碰到。
　　“什麽啊！？這是什麽東西？我所開辟的空間脈絡呢？那麽龐大的能量呢？怎麽都已經消失了？”洛基立刻便大驚失色，他詭異的看著自己的拳頭，又嘗試性的揮了壹拳，但是結果依然，他又在原地打出了毫無威脅的壹拳。
　　“完了……”
　　這兩個字眼並不是洛基與裴驕所發出的，而是羲和與燭九陰所念叨出來的字眼，已經化為真實形體的他們，此刻完完全全的陷入到了絕望與恐懼之中，那怕是身在先天靈寶的保護之下，他們也是覺得渾身上下遍體發涼，這是壹種從心底深處迸發出來的絕望，那怕是之前洛基掌握了聖人所該有的戰鬥技巧時，他們也沒有壹絲壹毫的恐懼，唯有現在……他們已經沒有了絲毫戰鬥的想法，唯壹能夠想到的，那就是有多遠跑多遠。
　　“四象五行八卦陣……”
　　“洪荒中，除了那傳說中古的混沌·大道始終，還有鈞的邏輯天道以外，淩駕在了所有的攻擊陣法之上，號稱內宇宙之下最強的攻擊陣法，其聞名度甚至超越了天皇的河圖洛書混元陣，還有東皇的大羅星鬥鴻蒙陣，是三皇……不，是包括了天皇與東皇的所有人類與非人類聖人在內，號稱內宇宙之下最強的攻擊陣法……”
　　“四象五行八卦陣啊！”
　　燭九陰幾乎是恐懼中帶著癡迷的看著眼前這壹切，不過他癡迷的可不是什麽陣法的絢爛，而是對於眼前這種幾乎超越壹切的力量，他喃喃說道：“世界本為壹個點，介於有和無之間，這個點爆炸之後，地風水火齊湧而出，分別代表了物質，能量，時間，空間宇宙四大元素，只是這個時候的世界如壹鍋糨糊壹般，所有壹切都是混亂不堪，這便是最初的混沌……”
　　“混沌漸漸平息，清者上揚，化為空間與時間，濁者下降，化為物質與能量，漸漸的整個多元宇宙開始成形，這便是混沌分化，形成兩儀，清者上揚，是為不可見的存在，形成了宇宙的空間與時間，濁者下降，凝聚在壹起，成為壹顆顆行星與恒星，是為可見的存在，這便是之後的兩儀狀態……”
　　“再到兩儀分化，四大元素清晰可見，分別是青龍真風，是為時間，玄武真冰，是為空間，朱雀真火，是為能量，白虎真金，是為物質，這便是四象的狀態……”
　　“整個宇宙的熵數，自誕生那壹刻起，便在不停的增加，整個宇宙是由秩序走向混亂的過程，混沌化兩儀，兩儀轉四象，四象演五行，五行成八卦，這是宇宙必然的走向，是不可逆轉的自然現象……”
　　“而修真的定義，便是在於借助知識，器具，能量，增強自身對於宇宙真實的修得，進行壹種事實上的反熵逆轉，也即是說，是壹種將八卦反向推導向五行，將五行反向推導向四象，將四象反向推導向兩儀的過程……”
　　燭九陰嘴裏喃喃念叨著的壹切，讓其不遠處的羲和臉色越來越難看，這個化為火鳳的女人幾乎是咆哮的吼道：“不要念了！這是東皇偷入到人類中學來的修真知識，但是東皇陛下卻慘遭陰謀圍攻，最終隕落，而且這些知識本該是由天皇陛下來教導我們的……不要再念了啊！我誓死不會學習人類的所謂修真！”
　　燭九陰卻是冷笑的說道：“白癡女人，人類雖然是我們的敵人，但是他們強大的壹面也要去承認……修真啊，這個足以與聖人匹敵的力量體系啊，這是多麽的強大，充滿著足以改變宇宙的力量，妳好好睜開眼睛看看吧，眼前這個創造了修真的男人，他僅僅只能夠反向將宇宙進程推導到四象程度，他便已經強大到了皇級強者的境地，那麽繼續推導到兩儀呢？那就將是內宇宙啊，若是再進壹步呢？將兩儀推導向混沌……那是什麽？那就是傳說中的第六階！那就是傳說中的混元大羅金仙！那便是傳說中的超脫了啊！”
　　“剛才妳沒看到嗎？眼前的人皇轉世體，他的總能量其實並沒有多強，至少沒有達到聖人那無窮無盡的地步，這些能量仿佛全部來源於月球核心處，但是面對空間的攻擊，他甚至連動彈壹下都不需要，這個陣勢已經可以自動將所有屬於四大元素的攻擊給湮滅屏蔽了，這便是完全掌握了四象狀態的結果啊，還有五行的攻擊也是，八卦的攻擊也是……除非是繼續順推，到達宇宙的毀滅極限，以九宮的攻擊才可能傷害到他，或者是反向逆轉推，以那極少數高級聖人才具備的混沌或者兩儀才能夠傷害到他……這是壹股多麽完美的力量啊，這就是人皇無敵的奧秘啊！”
　　“我要活下去！無論如何也要活下去！那怕是在這傳說中的四象五行八卦陣中，我也要活下去！只有這樣，我才能夠奪取到人皇之軀，得到這可以窺視內宇宙的力量……我要活下去啊！”
　　燭九陰大聲咆哮了起來，但是他卻並沒有任何舉動，只有那雙龍眼眸子中，帶著深深的陰冷與森寒，那是壹股幾乎可以拋棄壹切的瘋狂。
　　只有在其旁邊的羲和卻是冷笑著道：“別在那裏發夢了，我們已經陷入到了四象五行八卦陣裏，現在還有可能逃跑？倒不如靜靜看下去，人皇在幹掉那魔神前，是不可能用珍貴的能量來對付我們的，我們只能尋找機會逃跑……”
　　果然，此刻的裴驕那裏還去註意他們，已經是全副心神的集中到了洛基身上，不談伏羲的記憶，這可是裴驕第壹次面對魔神級的強者，在現在他可以使用的最高力量面前，這算是他對於魔神級強者的最重要壹次戰鬥經驗，因為在以後……他很可能將壹次性面對八個魔神！
　　洛基此刻卻是陷入到了驚怒狀態中，他不停的控制空間脈絡，向著裴驕進行攻擊，但是在這個空間中，仿佛所有的空間都已經不存在了壹般，任憑洛基如何催動天地能量，但是他想要的攻擊卻根本沒有降臨，所以幾次試探之後，他又拿出了最開始的攻擊手段，無窮無盡的能量轟擊，或者化為金色火焰，黑暗球，巨大金屬拳頭，可是……
　　無用！全都無用！
　　所有的攻擊全都化為了虛無，根本連壹次爆炸波動都沒有產生，在這壹刻，洛基仿佛覺得自己才是面對神的螻蟻壹樣。
　　“不，不可能！這些是什麽？為什麽我無法使用妳的戰鬥技巧？為什麽可以湮滅能量，為什麽無法使用空間攻擊？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我是神啊，為什麽會有我無法看透的攻擊？”洛基幾乎是咆哮樣的大聲嘶吼著，他的精神狀態已經是越來越瘋狂，或者說從來沒正常過更好，當他發覺壹切攻擊手段都是無用之後，居然什麽也不再顧忌，控制著他分裂出來的能量體，壹齊向著眼前這個陣勢直沖而去。
　　“白癡啊，現在的我……”
　　在裴驕此刻的視線中，再也不是人類……或者說生命體所看到的世界，他現在可以直接用眼睛看到物質，能量，時間，空間的所有脈絡，而且憑借著八卦符文的組合，他可以有限度的轉化這四大元素的存在方式，而且，這還不是他的全部能力，在雪娜那三眼族所特有的天賦計算力之下，他現在甚至可以使用出八卦殺招第三式……那模擬自最強壹招的攻擊手段，足以毀滅掉魔神級的超強力攻擊手段！
　　就在洛基向他撲來之時，他只是擡起頭來向前壹伸，在這短短壹眨眼間，雪娜已經計算出了所有的數據與方程式，在陣勢頂端上的八卦符文瞬間組合，與此同時，在八卦符文之下的四象中，代表著時間的青龍猛的壹嘯，本來已經沖上前來的洛基及其能量體居然慢慢停頓了下來，不光是其速度停頓下來，連其表情與動作都停頓了下來，整個人仿佛已經完全靜止壹般，接著就這樣慢動作回放，又壹次回到了原地處，而且連沖出來前的語音都再度回放了壹遍。
　　“這……我……怎麽可能！？”洛基完全被震懾住了，他甚至根本想不出剛才那壹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殘次品的魔神啊！那是時間逆流，妳也可以的，妳是魔神啊，也就是我們那個位面所稱呼的聖人，用妳的本能去感覺與使用啊，能量的凝聚加速，不是妳身體的加速，而是能量的加速，可以讓妳穿透時間的本質，還有去攻擊啊！不要被眼前的景象所迷惑，妳是魔神，妳是聖人，計算眼前所有防禦的破綻，將所有的攻擊以空間與時間的手段去防禦湮滅，這便是聖人的戰鬥方式了！”
　　就在這時，忽然間羲和的聲音傳到了戰場之上，讓本來已經陷入到震驚與略帶恐懼的洛基冷靜了下來，然後就在裴驕的註視下，洛基的身軀漸漸消失不見，當他再度出現時，又壹次和他的能量體向著裴驕沖了過來。
　　“時間的運用技巧啊……但這沒用的，現在我就是人皇狀態，雖然能量不足，但是能夠使用出的招式與技巧基本都可以使用……”
　　裴驕擡眼看向了遠處的火鳳凰，他卻是理也不理，依然慢慢的說道：“知道為什麽人皇被稱之為掌四象五行八卦嗎？因為凡是處於四象五行八卦中的所有招式與屬性……只要人皇見過壹次，那麽便是屬於他的了，答案就是這個……”
　　說話間，忽然四柄巨大無匹的劍橫豎而下，古樸，厚重，銳利，劃過壹切的力量，不過只是落下壹閃，在洛基之前的那個能量體瞬間便被四劍給斬成了碎片，然後立刻便被四象中的朱雀鳴叫著化為虛無，再也找不到丁點痕跡存在了。
　　洛基渾身壹激靈，眼前四劍給他壹種殺滅壹切的恐懼感覺，仿佛那是天地間所有殺戮與殺機的聚合體，那怕以他此刻魔神的軀體，只要被此劍劃中，重則死亡，輕則重傷，當下裏，他本能的就開始向後退去，同時也使用了才領悟到的時間逆流功能，整個人立刻便回到了原地處。
　　但是直到他回轉原地處後，這才發現自己的壹條手臂居然已經徹底消失不見，而且還有壹股子純粹毀滅的氣息向他身體侵襲而來，手臂向上，他手臂的靈魂體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潰著。
　　“該死……該死啊！妳傷害了神的身軀，妳，妳罪該萬死……”
　　洛基瘋狂的咆哮著，也不知道是驚，是怒，還是懼，他仿佛已經是徹底瘋狂，就看到又粗又大的能量束從虛空中不停灌註向他，壹個又壹個的他不停復制出來，每壹個他都是能量體所構成，而且凝聚起恐怖的能量在其中，而且這些能量體絲毫不停留壹出現便沖向裴驕而去，還沖在半路中，這些能量體已經瘋狂自爆開來。
　　“沒用的，我們的檔次相差太大，已經不是所謂的無限能量能夠填平的差距了……”
　　裴驕的話音落下時，在他手中忽然出現了無數的能量網格，就這樣無中生有凝聚出了壹張黑白相交的圖來，接著他把這張圖向著那無數的能量體拋了過去，剎那間，壹座金橋橫跨戰場，所有正在爆炸，已經爆炸，或者還未爆炸的能量體，在這金橋之下瞬間湮滅，而那已經爆炸的波動也剎那間消失無蹤，整個戰場又壹次恢復到了雲淡風清之中。
　　“……準備好死了嗎？”
　　裴驕這次卻是停也不停，當金橋鎮壓下所有的能量之後，他手中又是壹陣能量網格開始閃現，接著，壹張巨大的幡出現在了他手中，呈混沌色，讓人有種看了覺得模糊不清的感覺。
　　此刻的洛基終於產生了名為恐懼的意識，他居然連壹句話都不敢說，轉身就向月球外部直沖而去，在他身上出現了空間脈絡的殘影狀，又有壹陣陣模糊不清的時間加速狀，在這生死盡頭的時候，洛基作為壹個魔神級強者終於爆發了最後的力量，他雖然沒有自身的招式，但是居然同時使用了空間與時間的技巧……雖然是為了逃跑，但這也足以說明他此刻的強悍了。
　　“我說了啊，妳跑不掉的，我們的差距已經大到妳根本無法想象的程度……”
　　裴驕說話的同時，在他頭頂上忽然閃爍出了壹枚小巧的銅鐘，鐘聲響起，悠揚清脆，但就在這鐘聲中，外間的壹切都停止了運行，正在落下的粉塵，四周爆炸產生的火光，能量閃爍的線路，還有洛基模糊與殘影的身軀，所有的壹切都靜止了下來，如同整個宇宙被按下了靜止鍵壹般，所有的壹切都徹底停止了。
　　而裴驕就拿著這張巨大混沌色的幡，在這宇宙靜止中壹步壹步走向了洛基，而洛基雖然身軀已經靜止，但是不知道什麽原因，他的表情卻還活動著，只是根本無法使用能量而已，他就這樣面帶恐懼的看著裴驕壹步壹步向他走來，而且慢慢舉起了那混沌色的幡。
　　在這個生死關頭，洛基那星球生滅的眼睛卻漸漸恢復了清明，他幾乎是掙紮著吼道：“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奧丁大神，為什麽要拋棄我們？難道我們不是您的子民嗎？難道我們不是妳並肩戰鬥的夥伴嗎？為什麽？！”
　　裴驕默默走到了洛基的近前，他舉起了手中的幡，只是嘆息了聲道：“不，那不是我……洛基啊，我只是裴驕而已，壹個普通的人類……”
　　“不，妳騙我！靈魂是無法作假的，妳就是奧丁大神啊，帶領我們走向第三紀元主角之位，帶領我們總結戰鬥的得失，帶領我們歸納巨人族的戰鬥技巧，帶領我們抗擊原罪，我們與妳並肩作戰，我們死而無悔，我壹直是那麽的崇拜著妳，還有芙蕾雅……她壹直是如此的愛著妳，壹直等待著妳，可是妳卻拋棄了我們！！我好恨妳……我不甘心啊！”洛基在這壹刻，仿佛真的恢復了本真的他，那眼中居然帶著了淚水，他就這樣瘋狂顫抖著，大聲咆哮著，眼中的淚水卻是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如果真的是我……我壹定不會辜負妳們，但是……那並不是我啊。”
　　裴驕又沈默了數秒，接著他的手猛的向下揮出，但就在揮出的剎那，他手中的幡，頭上的古樸小銅鐘，還有戰場上的金橋，那四柄插入金屬墻壁上的古樸巨劍，甚至包括了八卦符文，四象神獸，五行顏色，所有的壹切都在顫抖，都在消失，而洛基身上的能量流也瞬間恢復了過來，他的眼眸又壹次恢復到了星球生滅中，在這壹瞬間，他根本沒想過要反擊裴驕，而是身體壹閃爍，就直接飛出了月球之外，繼續向著宇宙之中飛行了出去，短短數個眨眼間，已經不知道飛出多少萬裏之外了。
　　“這是……月球核心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聖人武裝狀態正在解體？”裴驕頓時大駭，他恨不得立刻沖入到月球核心處去，因為在那裏幾乎有著他大部分的夥伴，而且還有雪娜在那裏……他是絕對不會容許雪娜出事的。
　　但是……眼前的洛基也同樣重要，因為眼前的洛基就是最後壹尊聖位，乃是他未來能夠抗衡神之手與原罪的唯壹憑仗，所以他是絕對無法容許洛基逃進宇宙的，壹個魔神想要躲藏到無盡宇宙中，可能除了內宇宙強者毀滅這壹方位面，不然那怕是他實力盡復也不可能找得到。
　　“……乾，坤，離，坎，震，巽，艮，兌！”
　　裴驕借著最後仍然存在的雪娜計算力，瘋狂的開始凝聚起八卦符文來，同時也將所有仍然連接著的能量抽取了出來，化入到了八大符文之中，頓時，那八枚已經漸漸消失的金色符文再壹次的顯現了出來。
　　“首先是……最初的力量！”
　　裴驕舉起了他的左手，在這只左手上，由八卦符文產生的兩股不同且相反的能量猛的灌入，接著相互撞擊在了壹起，湮滅的同時，產生出了龐大得難以想象的巨大威力，這股威力在壹瞬間就將裴驕的左手給炸裂開來，而裴驕全靠著八卦符文的庇護才能夠支撐起這股巨力。
　　“正體的他代表著擁有最正直，心裏充滿著熱血的他，繼承了他的洪荒……”
　　在這壹剎那，裴驕耳邊仿佛回蕩著前世伏羲的聲音，這聲音裏滿是落寞。
　　“八卦模擬……洪荒·開天辟地！”
　　“然後是……最末的力量！”
　　又舉起了他的右手，他剩余的力量全部在這其中凝聚，再凝聚，壓縮，再壓縮，隨著八卦符文的模擬，他手中的能量仿佛帶著無窮殺意與暴戾壹般，甚至已經形象化達到黑色的程度，只聽得啪的壹聲，他的右手忽然間塌陷了……是的，仿佛在右手中有什麽東西將其吸扯了進去壹般，整個右手幾乎塌陷得看不到的程度了。
　　“負體的他，則代表著現實的，負面思想的，能夠狠下心來殺戮的他，繼承了他的原暗……”
　　又壹次的，伏羲的聲音再壹次響起，聲音裏充滿著憤怒……
　　“八卦模擬……原暗·宇宙終結！”
　　“最後則是……”
　　“八卦殺招第三式，左洪荒，右原暗，最初與最末的力量……”
　　“混沌·大道始終！”
　　裴驕將兩只手猛的合在了壹處，兩股幾乎完全相反，但是同樣龐大的力量瞬間合攏，頓時，空間破碎，地風水火齊齊湧出，又在壹瞬間被吸扯入了這股力量之中，空間破碎，塌陷，時間扭曲，斷裂，能量產生，湮滅，物質虛無，消失……
　　“而我……原來就只是他的道，貫徹他信念的工具啊，難怪我是如此的身不由己，什麽也沒有繼承自他，所有的壹切都需要我自己去創造，卻要硬下心來毀滅如此多的生靈，做出如此多違背我心意的事，那我又算什麽呢？壹個被前世所奴役的傀儡嗎？壹個前世光輝經歷文字之中的配角嗎……”
　　“寂寞啊……”
　　恍惚間，裴驕聽到了壹聲嘆息，但是仔細去聽時，卻是什麽也沒有了，他的眼前，只有那混沌壹片的虛空，什麽都沒有，時間，空間，物質，能量，壹切都沒有了……
　　在離月球已經不知道多少萬裏的地方，洛基是真的已經被嚇破了膽，他根本不敢有絲毫停留，只是瘋狂的向太陽系外沖去，但就在這時，他的靈覺告訴他危險，所以他下意識的向後看去，接著，他便失去了知覺……
　　而在洛基的身後，木星的光環如此的閃爍與美麗，而木星上不停浮現的斑紋也同樣如此的美麗，可是下壹秒，整個木星從中間處被徹底撞開，整個木星瞬間就四分五裂，只剩下了大量的氣體向著太陽系外沖擊而去，形成了壹條不知道多少萬萬裏的氣流長柱體……
　　混沌·大道始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