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戰鬥：幼兒園級別

　　“這可不行——”彭透斯拒絕道，“我的職責只是保鏢，並不是殺手，只要她沒有攻擊艾蜜兒小姐，我是不會動手的。”
　　“胡說！她已經在攻擊我了！用眼神和腦電波在攻擊我啊！”艾米不依不饒，“而且她承認了弄傷男仆這件事，已經對我構成了破壞私人財產罪，我有權反擊啊！”
　　觀察到彭透斯並沒有對我們抱有敵意，小芹戒備的身姿放松大半，恢復成背書包放學的普通女孩子。
　　她的註意力轉移到驕傲蠻橫的艾米身上。
　　“妳說誰是男仆？”
　　艾米隨手壹指我的方向，“就是他咯。”
　　“葉麟同學怎麽會是妳的男仆？別吹牛了！”
　　小芹胸膛壹起壹伏，心緒很不寧靜。
　　艾米怪得意地用手肘支在車座軟沙發上，托起自己柔嫩細致的臉龐。
　　“哼，我第壹次遇見他的時候，他迷了路，又累又餓的，我看他可憐，就把他從街上撿回來了，然後他就自願當我的男仆來報恩啦！”
　　誰是妳從街上撿回來的啊！妳媽媽從美國的大街上撿回了彭透斯，妳也有樣學樣，在中國的大街上撿到我嗎？混蛋不準隨便撿人啊！就算是撿到了也要交公的啊！而且迷路這種事說的根本就是妳自己吧？
　　“哼哼，男仆得知在我手底下工作待遇很好，有朝壹日說不定還能升任管家，所以對我忠心耿耿的——妳算什麽人，為什麽跟我的男仆走得這麽近？是想挖墻腳嗎！”
　　小芹回頭用征詢的目光看了看我，我舔了舔嘴唇，不知道從哪裏開始解釋為好。
　　說起來我和艾米的關系挺奇怪的，男仆或者管家的遊戲，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要陪艾米玩下去。
　　見小芹不說話，艾米認為是自己占了上風。
　　“男仆，妳別站在那個兇女人後面，省的她再傷害妳！到我這邊來！”
　　我沒有移動腳步。
　　艾米的臉色不太好看。
　　“妳為什麽不聽主人的話？她到底是妳什麽人？”
　　小芹低下頭想了壹秒鐘，隨即拉住了我的右手，做出手拉著手放學回家的樣子來。
　　然後示威壹樣藐視著趴在車座上，不能移動的艾米。
　　“我是葉麟同學的青梅竹馬，是從小壹起長大的！就算我不小心弄傷了葉麟同學，他也會原諒我的！”
　　雖然口頭上這麽說，她的身體卻有些發抖，並且用只有我能聽見的聲音請求道：
　　“別把我的手甩開，求求妳了……”
　　遞過來的眼神既膽怯又惹人憐愛。
　　沒辦法，就讓妳放肆壹回吧。
　　似乎是從我的默許中得到了鼓勵，小芹提高了跟艾米說話的音量：
　　“雖然目前只是青梅竹馬，但是正在向戀人的方向高速發展……對了，我們連親嘴那種事都已經做過了！”
　　倒不全是假話，至少親嘴的確做過了。
　　“汪、汪！”
　　奧巴馬不合時宜地叫了起來，不知道是想壯主人聲勢，還是僅僅是呆的無聊了。
　　艾米小小的眉頭皺得緊緊的，壹副惱羞成怒的樣子。“親嘴有什麽了不起的！我下命令的話，男仆也會親我的！”
　　好像是說錯了話壹樣，又趕緊補充道：
　　“他只要能親到我的腳就很滿足了，如果壹下子就讓他親臉的話，他會興奮得血管爆炸的！”
　　誰會爆炸啊！妳也太高看自己的魅力了吧？
　　小芹偷偷地笑了壹聲，只有我聽見了。
　　難道是因為從談話裏得知，艾米並沒有親過我，所以覺得自己勝利了嗎？
　　“別開玩笑了，妳這個黃毛丫頭！”小芹壹只手緊拉著我，另壹只手伸出去指著艾米的鼻子。
　　“汪、汪！”
　　以為小芹指的是它，奧巴馬又叫了兩聲。
　　“葉麟同學才不會去親女孩子的腳呢！反過來還差不多！妳明明是壹點也不了解葉麟同學，卻在那裏吹牛！”
　　“啊！？難道妳就很了解嗎？”
　　“那當然了！”小芹明明比艾米大不了幾歲，卻充作大人的樣子，用拇指比了比自己的臉。
　　“我不但和葉麟同學親過嘴，而且已經和葉麟同學睡過了啊！”
　　誰和妳睡過了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妳真敢亂說話啊！萬壹被人聽到，妳還要不要女孩子的名譽了啊！
　　我下意識地想把右手從小芹手裏抽出來，感覺到這壹點的小芹，連忙把手握緊，然後稍微放松，再握緊，仿佛是壹個“SOS”信號，請求我原諒她的失言。
　　並且趕忙改口道：“是小時候，在夏天的涼席上壹起睡的！不、不過，那也是非常親密的行為了！兩個人都只穿了內褲，像海爾兄弟壹樣手拉手地睡在壹起啊！”
　　不，我仔細在大腦裏搜尋了壹遍，我的童年裏並沒有這件事，這是妳臆想出來的吧？倒是有壹年夏天，妳摸到我家裏，把正在睡午覺的我，用涼席給卷起來，滾到地上去了啊！
　　艾米問彭透斯：“海爾兄弟是誰？”
　　彭透斯像是早背過答案壹樣快速答道：
　　“中國的壹個電器品牌，商標是兩個只穿內褲的小男孩，我給廚房采購的冰箱全是這個牌子的。”
　　說完了之後，還似有深意地笑了壹下。
　　妳笑個屁啊！之所以采購了海爾的冰箱，只是因為妳覺得手拉手的海爾兄弟，是妳們基佬的同類吧！之後肯定還會在美國的基佬圈子裏大肆宣揚，說中國對同性戀的接受度很高，連電器品牌都堂而皇之地用兩個小基友做商標啊！
　　“哼，小孩子的遊戲，根本什麽都證明不了！”
　　艾米尖嘴小獸般地說道，好像她自己不是小孩子似的。
　　“妳這麽兇暴，男仆才不會喜歡妳呢！”
　　“怎麽不會！我努力下去，葉麟同學壹定會喜歡我的！”小芹信誓旦旦地說，並且反問道：“難道他不喜歡我，會喜歡妳嗎？”
　　艾米不知為何把眼光避開，嘟著嘴小聲說道：“男仆對主人的感情只有崇拜就夠了，我才不稀罕被男仆喜歡哩！”
　　“但……但是！”艾米又多此壹舉地強調說，“如果在妳和我之間挑選的話，他肯定會選擇喜歡我啊！”
　　“亂講！葉麟同學才不會喜歡小學生呢！”
　　“妳才是小學生呢！我已經上初中了！而且我還出過自己的唱片！”
　　“妳那種唱片難聽死了！只有蘿莉控才會買妳的唱片呢！而且聽媽媽講，妳嬌氣到不行，綁著鋼絲繩做半個後空翻都做不到，居然還傷到後背，把整個拍攝計劃都打亂了！肉體沒有足夠的承受力的話，根本沒法做葉麟同學的女朋友的！”
　　餵餵餵，這是什麽意思啊？好像我會對女朋友非打即罵，或者天天SM她壹樣啊！
　　“我……”艾米壹時想不出來該怎麽反駁，“我才沒有那麽弱！是妳媽媽公報私仇！因為我罵過她三八，所以她故意安排我做高難度動作！壹定是的！而且我受傷了以後，居然還推薦中醫給我看病！誰不知道妳們的中醫是偽科學啊！壹定是想把我弄殘廢！幸好我聰明沒上她的當，奧巴馬給我做的按摩，肯定比妳們那些不靠譜的中醫要強多了！”
　　怎麽？任阿姨也推薦艾米去趙大夫的正骨院嗎？老任家祖孫三代都在那裏看病，這應該不是害妳吧？是妳這個小傻瓜不信任別人，居然還讓狗給妳做按摩，所以後背才遲遲沒有痊愈的吧？
　　“我媽媽才不會害妳！是妳又多疑又愚蠢！趕快滾回美國去好了！”
　　“誰稀罕在中國呆著啊！上禮拜的霧霾讓美國的演職人員都病倒了，他們現在吵吵嚷嚷著要增加補貼呢！”
　　“那是妳們全體美國人都太嬌氣！呆不住就別呆，還有別的劇組搶著要我媽媽呢！”
　　“妳……妳再這麽說，我就讓我媽媽把妳媽媽炒掉啊！”
　　“別傻了，妳媽媽只是妳的經紀人，又不是劇組的制片人，才沒有這個權力呢！”
　　“我說媽媽能做到就能做到！”
　　艾米越來越理屈詞窮，她竟然扭頭命令彭透斯：
　　“別在旁邊楞著，妳不幫我打她，至少也幫我壹起吵架啊！”
　　彭透斯反倒做起了和事佬，站到兩人中間，希望爭端不要升級。
　　“兩位都冷靜壹下，既然未來有好長壹段時間都有工作上的合作關系，還是請妳們和平相處吧。”
　　艾米實在氣不過，把兩根指頭塞進嘴裏吹了聲口哨，引起了奧巴馬的註意，隨後向小芹用力壹指：
　　“上去咬她！妳給我上去咬她！”
　　奧巴馬正閑的沒事，它縱身壹跳從車裏跳了出來，前肢做八字形分開，惡狠狠地盯著小芹。
　　不過它起跳的時候又傷到了艾米的後背，艾米疼得大叫壹聲，差點沒哭出來。
　　不信任中醫，至少也應該讓西醫來看病吧？用狗來治療跌打損傷，這是哪門子美國偏方啊！
　　小芹冷笑著，用斜下方的視線瞧著做出進攻姿態的哈士奇犬。
　　還不到5秒鐘，奧巴馬“嗯嗚”壹聲低聲叫喚，低下頭，夾著尾巴逃走了。
　　於是局面又變成了小芹和艾米的互相語言攻擊。
　　“妳這個壞人！連狗都怕妳！”
　　“是妳的狗沒用！跟妳壹樣沒用！”
　　“是妳壞！”
　　“妳才壞！”
　　越爭論越幼稚，最後到了不用語言，互相做鬼臉的程度。
　　小芹吐出舌頭：“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
　　艾米不光吐出舌頭，還拉低眼皮，用手指板起小鼻子，模仿豬嘴：“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
　　那些美國蘿莉控要是知道自己的偶像做這種動作，不知會有多傷心。
　　我估摸著有彭透斯在，兩個人打不起來，就轉身去追奧巴馬了。
　　奧巴馬脖子上沒有綁狗鏈，現在它已經完全忘了小芹的可怕目光，整條狗都散發出重歸大自然的自由氣息，往我們學校的方向狂奔而去。
　　靠近學校院墻的時候，它拐了個彎，在我視線裏消失不見了。
　　我反而放心地減慢了步伐：那裏是自行車棚，是死路，我只要慢慢走過去，就能把它捉回來了。
　　有點意外的是，我剛走到轉角，就看見班長把自行車停在壹邊，蹲在地上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