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我叫趙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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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壹時空，2006年7月14日。
　　趙宋入職壹家五星級酒店開專車已經壹個月時間了。
　　深夜12:20分。
　　趙宋駕駛著奔馳S級行政車，平穩的行駛在東四環主路上。後座上坐著壹位醉醺醺的女貴賓。
　　趙宋盡量的把自己的腦袋低下來，不讓後座乘客註意到。
　　“別躲了，趙宋。”聲音響起，奔馳車有壹陣輕微的晃動。
　　“我們大學四年裏沒說過話吧？”
　　“……”
　　“沒想到畢業三年後，還能看到妳。”
　　“……”
　　“趙宋，我不想回家，麻煩妳壹直開下去。”
　　“……好的……白麗！”
　　在京都，除了香山和八大處，還有西頭溝的幾處野山頭能看看到京都全景，最關鍵的是這些野山頭全都通了路。
　　深夜，1:30分。
　　西頭溝壹處野山頭，白麗雙臂緊抱，靜靜的站在那裏，壹動也不動的望著京都方向。
　　趙宋佇立在奔馳車的駕駛室旁，壹聲不吭的看著白麗。
　　這已經不是大學時代那個高傲的白天鵝了，看不出具體顏色的波浪長發，身穿緊身禮服，把她那高高的翹臀顯的原形畢露，壹看就是專門練過的。
　　現在這個白麗，只能讓人想到夜生活，欲望，放縱。
　　趙宋移開視線，拿起手機給領導發個短信，才點上壹個煙抽了起來。
　　“趙宋，我下個月就要結婚了。”
　　“恭喜！”不過跟我有什麽關系？
　　“大學時，妳喜歡我吧？”
　　是喜歡妳漂亮的臉蛋！趙宋搖搖頭，問道：“李薇怎麽樣？還在國外混呢？”
　　“噗嗤~”白麗笑了起來，轉過身面對著趙宋，在奔馳燈光的照射下，白麗猶如南***健身教練的身材，讓趙宋看得壹陣恍惚。
　　“趙宋，她都不認識妳！”
　　“我知道。”
　　白麗走到趙宋的身前，兩人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趙宋聞著濃郁的香水味，眼神躲閃壹下，向後微微退了壹步。
　　“趙宋，大二剛開學妳攔住的那個女生，她手裏拿的塑料袋是想砸我的吧？”
　　趙宋點點頭。
　　“裏面裝的什麽？”
　　“粑粑，那個美女拉的，”趙宋壹臉神往，“原來美女拉的粑粑壹樣臭。”
　　“噗嗤~”白麗第二次笑了起來，從隨身包裏拿出壹張名片，塞進了趙宋的衣兜裏。
　　“謝謝妳，趙宋！當初我看見了，卻壹點也沒在乎，希望妳能接受這份遲來的感謝。”
　　“不用客氣。”趙宋在心裏撇撇嘴，妳這高傲的性子壹點都沒有變，說的真他媽的誠懇！
　　“如果妳想換個工作，就給我打電話。”白麗微笑地說道，“不早了，麻煩妳送我回去。”
　　“不麻煩。”
　　兩個小時後，太陽已經在地平面上微微冒頭，京都三環主路上，壹輛奔馳車正在快速的行駛，微開的車窗，不時有壹些撕碎的名片碎片揮灑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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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空轉換。
　　晚八點，西單中友商場正式停止營業。
　　趙宋坐在虎頭奔裏，上輩子的回憶不由自主的冒了出來，使勁搖搖腦袋，趙宋點根煙抽上，越是臨近新產品發布，他心裏就越亂，煙癮也隨之加大。
　　這時，車門打開，壹身特斯拉制服的白麗上了車來。
　　“謝謝妳，逗哥。”臨關門前，白麗跟趙逗打了聲招呼。
　　趙宋也大聲道：“哥，妳開車了嗎？”
　　逗哥沒有說話，只是朝他揮揮手，趙宋點點頭，駕駛著奔馳離開。
　　副駕上的白麗，依舊面露潮紅，看起來艷麗四射。
　　“趙宋，我今天賺了1100塊錢。”
　　“厲害！頂配中塔賣的多吧？”有錢人永遠都愛找漂亮女銷售。
　　白麗興奮地點點頭，隨即她看到趙宋平靜的臉龐，也沈默下來。
　　“我給妳們添麻煩了吧？”
　　“不麻煩，白麗，因為臨近開學，很多學生、家長都會去西單購物，中友的人流量這兩天會越來越多，妳壹定要註意安全。”
　　白麗點點頭：“知道了，我會註意的，謝謝妳！”
　　說完，白麗打量下趙宋的手腕，笑著問道：“去了香江，就沒想著給我帶什麽禮物？”
　　趙宋拍拍腦袋，懊惱地說道：“前天就該給妳，忙忘了，回頭妳去找小雨拿，是壹個阿拉蕾手辦。”
　　白麗楞楞的看著他，“阿拉蕾？”
　　趙宋嚴肅的點點頭，“禮品店只有阿拉蕾是買二送壹的，正好妳、小雨、彤彤壹人壹個。”
　　他沒說給小雨買了壹拉桿箱的衣服。
　　“摳死妳！”白麗挖了他壹眼，繼續說道，“為什麽要買壹個勞力士？”
　　趙宋輕打方向盤，奔馳車轉到頤和園路上，在2000年，這條通往頤和園和香山的幽靜大道，連個路燈都沒有裝。
　　車輛緩緩的靠邊停了下來，趙宋熄滅發動機，關掉車燈，奔馳車裏的光線頓時微弱下來。
　　白麗有點緊張的雙臂緊抱，看著趙宋的方向，卻只能看見壹個模糊的人影。
　　突然，壹個手表輪廓出現在眼前，勞力士潛航者配備的夜光刻度和指針依舊能清晰地顯示著時間。
　　“暴發戶？它的潛水深度300米！70年前有人帶著它泅渡英吉利海峽後，依然行走正常。
　　為什麽暴發戶有錢了，第壹個想買的手表就是勞力士？而不是妳手腕上的伯爵，或者百達翡麗？”
　　趙宋重新啟動車輛，打開車燈，看著白麗疑惑的眼神，老神在在地說道：“因為人們都知道它，在鐘表界，勞力士的品牌價值世界第壹，如果除掉行業規模，論單價，它還是世界第壹，可口可樂都沒它值錢。”
　　看著車燈打開，汽車開始緩緩的行駛，白麗緊張的情緒緩解下來，疑惑地問道：“趙宋，妳的情緒有點不對。”
　　趙宋點點頭，“對不起，嚇到妳了。”
　　“是因為特斯拉的事嗎？”
　　“我想把特斯拉做成電腦界的勞力士，擁有優異的品質，能讓人們咬咬牙買得起的價格。”趙宋懊惱地說道，“但是在壹個星期後，特斯拉上市的新產品中，有壹款主機太便宜了！”
　　“妳把價格提高不就行了？”
　　“AMD最低端處理器，再提高售價，那是心黑了！”趙宋苦笑道，隨後搖搖頭，“我得想想還有什麽歪招。”
　　白麗喃喃地說道：“趙宋，除了家世，我感覺和妳的差距越來越大了！”
　　除了家世？趙宋斜著眼看她壹樣，妳是啥時候都不忘秀優越感啊！
　　突然想起了什麽，趙宋憋著笑，用著壹臉憤怒加慷慨激昂的語氣，大聲說道：
　　“我，父母退休，家徒四壁！除了成功，別無選擇！
　　妳呢？除了繼承大院的小二樓，妳姥爺景山小學的小四合院，妳爺爺東北四環的壹套別墅，妳爸媽的兩輛車之外？妳還有啥？”
　　趙宋使勁憋紅了臉，大聲用東北話繼續喊道：“妳、還、是、個、啥？”
　　感謝抖音，帶給趙宋這個曾經的廢物那麽多快樂。
　　“噗嗤~”白麗捂著嘴，然後再也忍受不住，放肆的哈哈大笑起來。
　　奔馳車緩緩的停在大院門口，衛兵看到副駕駛的白麗，沒有過來詢問。
　　白麗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把藏在上衣兜裏的耳機戴上，“走了，成功者。”
　　“拜拜，失敗者。”看著高挑玲瓏背影，趙宋的心重重的跳了壹下，大聲喊道：“白麗。”
　　白麗轉頭，疑惑的看著他。
　　趙宋指指耳朵，說道：“給我聽壹天。”
　　白麗把耳機連著播放器摘下來，走過來遞給趙宋：“我壹個伯伯從南韓帶回來的，能存很多歌。”
　　趙宋打量著這個小巧的播放器，不是SONY的walkman，是帝盟Rio pmp300，世界上第壹臺最具影響力的可存儲式音樂播放器，過壹段時間後，它會有壹個正式的名字——MP3。
　　腦海裏，白麗動人的曲線瞬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快回去吧。”
　　“妳開車慢點！”白麗揮揮手，才向大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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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兩個耳機放進雙耳裏，突然聞到若有若無的清香。
　　輕輕的按下播放鍵，趙宋眼角突然抽了兩下。
　　“青城山下白素貞
　　洞中千年修此身
　　……”
　　白麗，妳丫有夠自戀的。
　　打著虎頭奔，趙宋沒有原路返回，而是向平昌區科技園駛去。
　　21:30分，趙宋站在特斯拉工廠的鐵柵欄外，通過柵欄和五號工廠的玻璃，依稀能看見幾個工人在壹個壹瘸壹拐的身影帶領下，打掃著衛生。
　　趙宋沒有過去打擾，只是默默的看著，過了很久，才轉身回到奔馳車，悄悄的離去。
　　五號工廠裏，桂璐陽正和幾個工人擦著地板。
　　“主管，我好想聽見有汽車的聲音。”
　　桂璐陽向工廠外看去，什麽都沒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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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15。
　　中海北門倉庫區，宋冠義仔細的鎖好倉庫門，回頭說道：“錢叔，我走了！”
　　宋冠義身邊的老頭回道：“快走吧，天天回去那麽晚，也不怕妳媳婦說妳。”
　　宋冠義微微壹笑，沒有多說什麽，轉身向墻邊的停靠的自行車走去。
　　“老宋，我送妳！”
　　宋冠義轉過頭，看見趙宋正樂呵呵站在虎頭奔壹側。
　　“老板！”宋冠義微笑的打聲招呼。
　　“快上車！”
　　“好嘞！”
　　15分鐘後，魏西村壹個老舊的居民樓前，趙宋緩緩的停下車，從後排拿出壹個文件袋遞給宋冠義。
　　“九月壹號開始又要忙起來了，在那之前，抽空和老吳去壹趟山房區，把戶口辦了。然後辦理夫妻投靠，抓緊把老婆孩子的戶口壹塊轉過來。”
　　宋冠義緊緊的抓著資料袋，雙手有點抖，重重的點頭道：“知道了，老板！”說完，立刻跑下車去。
　　趙宋看著他抖個不停的肩膀，垂下眼簾，駕駛奔馳離開。
　　居民樓305。
　　宋冠義打開房門，客廳裏打著毛衣的妻子趕緊走了過來，拿起壹雙拖鞋放在他的腳邊。
　　“孩子剛哄睡，小點聲，我去給妳熱飯去。”妻子看了他壹眼，發現他紅紅的眼睛，連忙問道，“怎麽了？工作不順心？”
　　宋冠義搖搖頭，從文件袋裏拿出壹張準遷證遞給妻子。
　　妻子小心翼翼的接過，然後仔細看起來，瀏覽了幾遍，才顫抖地問道：“老宋，是京都戶口？”
　　“京都戶口！”老宋重重的點點頭，“以後，咱們壹家都是京都人，孩子在京都上小學，在京都考大學！”
　　妻子突然狠狠抱住宋冠義，像是用盡了渾身力氣。
　　“老宋，好好幹，別辜負了小老板！家裏有我呢！”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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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18，南新發地倉庫。
　　老八數完最後壹臺主機，然後朝手裏的貨單上看了壹眼，才滿意的點點頭。
　　放好貨單，老八向倉庫門口走去，打算鎖好門就睡覺，他撐死了只有4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因為從淩晨四點開始的南新發地，是整個京都最繁忙的地方。
　　“小老板？”老板驚訝的看著大門處的趙宋，“怎麽這麽晚過來？”
　　“來看看八哥！”趙宋走進倉庫，隨意的瀏覽壹下，“睡的晚，又起得早，身體受得了嗎？”
　　老八咧著嘴笑了起來，“小老板，每天下午我都睡三四個小時。”
　　趙宋點點頭，說道：“我會和老宋、桂姐協調壹下時間，爭取中午送貨，晚上大家都要早點休息。”
　　老八搖搖頭，說道：“小老板，現在是最節省時間的方式，沒必要再變了。”
　　趙宋沈默下來，過了壹會，才說道：“八哥，早點睡吧，我走了。”
　　淩晨1:30，京大西門教養局城中村。
　　趙宋隨意的走在壹個胡同裏，直到在壹個亮燈的窗戶前站住，裏面，依稀有個身影在伏案而書。
　　看著身影，趙宋就知道那是丁濤。
　　沒有過多的逗留，趙宋溜達著來到25號院，那裏壹片黑暗。
　　那裏，其中壹個房間，曾經住過櫃臺小妹圓圓，如今已經變成了湯圓。
　　那裏，另壹個房間，曾經住著廢物趙宋，如今已經變成了中海特斯拉趙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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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趙宋！趙匡胤的趙！趙匡胤的宋！
　　我曾經熟讀十張3T硬盤。我使用過很多產品，我看過很多廣告。
　　我是重生者！重生者最大公理——找最好的員工！賺最多的錢！住最好的房子！泡最靚的妞！生最乖的娃！養最貴的狗！
　　中海六號通道的齊東強還在賣光驅，幾年後，他會娶了章澤弟！
　　中海11號通道的趙宋已經創造出特斯拉，依舊戰戰兢兢、畏步前行！幾年後，趙宋憑什麽不能找白麗那樣的女人？
　　打著奔馳，趙宋把帝盟MP3的耳機戴上，就著《青城山下白素貞》的曲調，用東北話大聲唱了起來！
　　“改革春風吹滿地
　　吹滿地
　　種花人民真爭氣
　　真爭氣
　　這個世界太瘋狂
　　耗子都給貓當伴娘
　　齊德隆
　　齊東強
　　齊德隆咚德咚德隆咚強”
　　等老子的特斯拉雙腿站起來，幼兒園的小美女們，等著叔叔帶妳們看金魚！
　　還有，白麗，如果未來再敢把臀練的那麽翹，等爺們給妳拍回去！
　　現金：210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