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很棘手，不過，我能治

　　古風受冷落，本來有些不悅。但是，牛廣利這麽壹鬧，他倒不好說什麽了。
　　中年人趙秘書更是城府極深，連臉色都沒有變壹下，就像什麽都沒有看到壹樣，依舊笑著在前面領路。
　　大廳整體風格古香古色，木質的家具折射著釉質的光澤。
　　“三位先請坐壹下，首長剛剛接受完常規治療，正在午睡，要半個小時後才能醒。”
　　趙秘書臉色和煦，招呼人捧上三倍香茗。
　　“這是閩省送來的秋茶，首長最喜歡的，三位嘗嘗，品評壹下。”進屋之後，趙秘書的稱呼雖然變成三人，但是，目光只是在石太山和牛廣利身上掃過，分明是把古風無視了。
　　石太山和牛廣利也感覺有些尷尬。但是，趙秘書說得好，老首長正在午睡，他們也不好強行打擾。
　　“好！首長最好茶。能得到老首長好評，這秋茶壹定不錯。”牛廣利端起杯子，準備活躍壹下氣氛。
　　但是，這時候古風卻是開口了。伸手推開面前的茶盞。
　　“不好意思，我對品茶沒有興趣。我是來為老人治病的。病人午睡，讓醫生等著，天下沒有這個道理。如果還需要我出手的話，就請把老人請出來吧！如果不需要，我現在轉身就走。牛老，石老，只是，這麽壹來，我對兩位的承諾，可就算是做到了啊！”古風笑笑，臉色很平淡，就像是說了壹句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壹樣。
　　身為魔法師，即使融合了高中生古風的記憶，身上帶著壹股難以揮去的“屌絲”味兒，但是，從本質上來講，不論是高中生古風，還是魔法師古風，心中都是有著自己的驕傲的。
　　尤其是魔法師古風，穿越前身為六品煉藥師，走到哪裏不是受到人們尊重？魔法大陸上的貴族們，都是平等交往，以禮相待。
　　現在，來給這位老人治病，古風本就有些不情願。沒想到，來了之後，這個趙秘書還處處為難。
　　坐在客廳裏傻呆呆地等半個小時？更何況，誰能確定半個小時之後，這個姓趙的不會搞出其它幺蛾子？
　　古風是絕對不會這麽做的。
　　那位老人身份尊貴，古風知道。
　　但是，現在古風的實力，也不是任人揉捏的。中級魔法師，加上魔法杖、飛天掃帚、護甲、魔法卷軸、魔法藥劑、冥石……這麽強力的裝備，古風自信，哪怕以壹路所見到的防禦之嚴密，他要想輕松遁走，也是非常容易的。
　　至於秋後算賬？
　　古風打不過，還逃不了嗎？
　　只要不是中計被逼入絕境，在這個地球上，古風很難被殺死。
　　不知不覺，他已經具備了自保的實力，這是他不願委曲求全的最堅強後盾。
　　“哼！”
　　趙秘書先是壹怔，緊接著反應過來，壹聲冷哼。
　　也難怪以他的機敏，還要怔這麽壹下。有多少年沒人敢在老爺子面前撒野了？
　　這個小夥子，先不談他是不是有能力，單是在老爺子的別墅裏還敢這麽猖狂，就簡直是不知死活。
　　“呵呵，古風是在開玩笑呢！開個玩笑而已，趙秘書千萬不要介意！”石太山也是楞了壹下，這才反應過來，然後，趕緊打圓場。
　　“是是是！古風最愛開玩笑了！小趙妳也別當真！”牛廣利也趕緊跟著說道。壹邊說，壹邊殺雞抹脖子地向古風使眼色。
　　用意很明顯，自然是趕緊讓古風道歉，收回這句話。
　　古風臉色卻是變得嚴肅，抖抖身上的衣服，站了起來：
　　“我這個人，從來不跟不熟的人開玩笑。我的話，不想再說第三遍，我來這裏，已經完成了對二老的承諾。如果現在老人家出來，我就為老人家治病。如果老人家不出來，我轉身就走。讓我在這裏等，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古風，妳……”石太山和牛廣利聞言都是壹臉的焦急。
　　“石老，牛老！這就是妳們找來的大夫嗎？他的態度，妳們也看到了，這麽張狂……”趙秘書說著，根本就不給二老解釋的機會，又轉向古風，“妳這個年輕人！不要這麽不曉事！能給老首長看病，這不知道是多少醫生夢寐以求的事情。如果不是牛老壹力擔保，妳哪裏會有這個機會？妳可要想清楚了，不要因為壹句話，斷送了自己的前程。”
　　或許是因為怕打擾別墅的安靜，趙秘書的聲音並不高，但是，聲色俱厲。
　　古風看著趙秘書，就像看著白癡壹樣。
　　能給老首長看病，是很多醫生夢寐以求的事情？
　　或許吧！
　　那些普通醫生，只要給老首長這個層次的人看過病，不要說借此搭上關系，光是這份資歷，說出來也是非常光鮮的，足以讓他壹躍成為“名醫”。以後不知道多少達官貴人會趨之若鶩壹般地找上門去。
　　可是，這樣的資歷，古風不需要。
　　他可從來沒有打算想要靠醫術謀生。古氏集團發展起來，養生山莊、古氏私家菜館等，他的銷售策略，也都是走高尖端的路線，不是他去求著別人消費，而是營造壹種名額難求的氛圍。
　　這不光是靠炒作就能起來的，最主要的，是靠底蘊和實力。古風自信，有這份實力。不需要搭任何人的名頭。
　　他的這種眼神，讓趙秘書心中又是壹陣惱怒。
　　“妳這眼神是什麽意思？不要以為有牛老和石老撐腰，就能夠肆無忌憚。我只需要壹句話，就能讓妳失去見到老首長的機會！”
　　“哈哈哈……”古風突然大笑起來，“好笑啊！好笑！明明是病人快要不行了，來求醫生，偏偏搞得好像是醫生求著病人壹樣！既然如此，牛老，石老，我就告辭了！”
　　古風說著，笑容壹收，毫不猶豫地轉身就往外走。
　　“哈哈哈，小夥子很有性格啊！”
　　就在這時，只聽門口壹聲笑，壹個中年人邁著步子走了過來。壹身西裝，高大的身材略顯發福，但是不失精幹，說話之間，更是充滿了威嚴。正是跟趙秘書通過電話的那位。
　　“石叔，牛叔，妳們也都在這兒啊！”
　　進門，中年人先客氣地跟石老和牛老兩人打個招呼。
　　“小馬妳來得正好，我們兩個老家夥的面子快不好使了！趕緊留下古風，老叔我這病就是古風出手治好的。只有讓他出手，老首長才有希望！”牛廣利壹看那個中年人，趕緊急急忙忙地說道。
　　“呵呵，牛老放心，既然牛老把人請來了，自然沒有被我們氣走的道理。”中年人壹笑。
　　“馬書記……”趙秘書上前想說什麽，卻被中年人伸手打斷。
　　“江湖代有人才出，既然是牛叔這麽推舉的人，應該真有幾分本事。我在路上，也想通了，老爺子的情況再壞，又能壞到哪裏去？如果古大夫真有本事治好了，對於我們來說，可是意外之喜了。”
　　中年人馬書記說著，又轉向古風，說道：
　　“古大夫，剛才是我們對不住了。妳說得對，歷來只有求醫的，哪裏有醫生求著病人的？您也消消氣，先稍坐壹下，我去看看老爺子，做好準備再請妳過去，如何？”
　　馬書記話說得很客氣。看他的樣子，應該是身居高位，姿態還能放得這麽低，古風倒是不好再說什麽了。
　　再看看旁邊石太山和牛廣利懇求的表情，只能點點頭，回去坐下。
　　馬書記走過後面壹個走廊，轉了個彎，消失不見。
　　片刻時間之後，腳步聲響，走了回來。
　　“古大夫，請吧！還有石老和牛老，老爺子也想見見妳們！”
　　“好！好！”石太山和牛廣利聞言，都是頗有些激動。
　　“好！”古風也點點頭，起身上前。
　　馬書記稍微壹楞，“咦？古大夫沒有醫藥箱嗎？”
　　壹般醫生行診，都喜歡用自己的行頭，用慣了的，有手感，診治更準確。
　　可是，看古風兩手空空，明顯什麽都沒有準備。
　　“不必了！”古風搖搖頭，壹副自信的樣子。
　　不管是中醫還是西醫，他都不懂。背個箱子裝樣子？古風懶得那麽做。
　　“那好，走吧！”馬書記見狀，只能在前面引路。
　　進入這棟別墅之後，因為知道別墅主人的身份，有所顧忌，所以，古風壹直沒有使用精神力探查。
　　現在走過走廊，只見地板都是純木質，踩踏上去極為舒服。
　　走廊中間，壹名黑色中山裝男子正站在壹個房間門口。
　　中山裝男子樣貌很平常，剃著平頭，身材中等，站在那裏，極不顯眼的樣子。但是，古風在看到這個男子的壹瞬間就斷定，這是壹個高手！
　　古風甚至有感覺，如果是在這麽狹小的走廊裏突然動手的話，恐怕即使自己手持魔法杖，在這個男人面前也討不了好去。
　　古風立刻壓下了用精神力探查對方實力的念頭。因為，像這等層次的高手，感應都是極其靈敏的。自己只要用精神力探查，對方肯定就能夠感應到。
　　古風可不想平白暴露自己的底牌。
　　馬書記走到這個中山裝男子面前，也是客氣地點點頭，招呼壹下，然後才走過去。
　　這更加讓古風斷定了自己的猜想。
　　進入房間，立刻，淡淡的藥水味撲鼻而來。
　　房間裝修得很簡單，但是，每壹件家具都是顯出品味來。只是，壹套套精密的儀器，看上去略顯不和諧。
　　壹個老人躺在病床上，雙眼炯炯有神地看著進來的壹行人。
　　竟然是這位老人！
　　古風先是微微壹震。融合了高中生古風的記憶，他知道，這位老人前些年可是經常在中央新聞聯播中露臉的。
　　這幾年是因為身體原因，才漸漸淡出人們的視線。
　　這可是共和國最有權勢的人之壹。是真正站在權利巔峰的那幾個人之壹。
　　只是，相比於高中生古風記憶中在電視中所看到的形象，現在這位老人身體已經瘦得脫形，用皮包骨頭來形容毫不為過。
　　屋裏溫度不低，但是，老人卻是蓋著棉被，顯然身體很虛。
　　裸露出來的雙手和臉，不光是年老褶皺，更是黯然發黑，沒有絲毫光澤。尤其是額頭間，壹股黑氣隱隱可見。
　　黑魔法的受害者！而且，所中的黑魔法，明顯比牛廣利要嚴重得多。
　　只是憑肉眼，古風就看出了這壹點。
　　在病床旁邊，兩名鬢角斑白的大夫站在那兒，都是以不太友善的目光看著古風。
　　古風卻是連看都不看他們壹眼，自然也沒心情跟他們較什麽針。
　　很明顯，他們不被信任，卻請古風這麽壹個少年來給老人治病，換做誰心裏都不會太爽。
　　“呵呵，小石頭，老牛，這就是妳們給我請來的小名醫？”老人笑笑，說話很和藹，絲毫不像趙秘書的咄咄逼人。
　　這讓古風想起“閻王好過，小鬼難纏”這句話來。
　　“老首長……”石太山和牛廣利看到老人，都是極為激動，但是，看到老人的健康狀況，心裏又是難過。
　　尤其牛廣利，更是直接老淚縱橫。
　　“哭什麽哭！我這不是還沒死嗎？妳現在好歹也是壹方大擘了，這讓晚輩們看到，像什麽樣子！”老人假裝嚴厲地呵斥壹句。
　　“老首長，您不會死的。古風能治咱們的病。妳看，老牛我現在已經好了，您很快也會好起來的。”牛廣利說道。
　　“嗯……”老人認真打量壹下牛廣利，“氣色是比以前好多了。”
　　其實，老人也已經有壹兩年沒見過牛廣利了。他拿來對比的，是壹兩年前牛廣利的氣色。如果讓他看看前幾天的牛廣利，再看看現在的牛廣利，壹定不會再對古風有什麽懷疑。
　　“是，老首長！不光是氣色，老牛我現在全身上下舒服，多年的病，已經完全好了。”牛廣利壹邊說著，拉過古風來，“古風小子，快幫老首長看看。我的病癥，跟老首長很相似，妳能治好我，壹定能治好老首長！”
　　“好！”古風邁步上前，看著老人。同時，精神力已經幅散開來，在老人體內探查著。
　　老人已近垂危，當然感應不到古風的動作。
　　他只是看著古風，暗暗點頭。壹般人在看到他，都會露出誠惶誠恐的樣子。
　　可是，這個年輕人只有十八九歲，驟然看到自己，竟然只是在剛開始微微震驚壹下，就很快淡定下來，這可是十分難得的。
　　如果不是沒有本事的人，是不會有這份底氣的。
　　古風精神力探查，眉頭卻是漸漸皺了起來。
　　跟他原先猜想的壹樣，老人體內，的確有黑暗元素纏繞。這黑暗元素，跟牛廣利身上的如出壹源，只是，要濃郁了不知道多少倍。
　　這還不算什麽，麻煩的是，古風能夠感應到，老人體內的黑暗元素都是有規律的分布著，竟然是壹個黑魔法烙印。
　　牛廣利身上的黑暗元素，只是呈現壹定規律性而已，懂得反噬。可是，跟這個黑魔法烙印相比，就是大巫見小巫了。
　　幸好，老人體內有幾道很強的內力，在壓制著這個黑魔法烙印，讓老人堅持到了現在。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小大夫看老頭子的臉色，是不是就感到棘手了？”老人壹笑，很淡然地說道。
　　這種看淡自己生死的態度，讓古風也是暗暗佩服。
　　“呵呵，是有些棘手。現在，需要號壹下脈，請老爺子伸出手來。”古風說道。
　　“好！”老人點點頭，很配合。
　　古風抓住老人的胳膊，手指搭在脈搏上。他自然不是要號什麽脈。老人的身體，不是病，不是靠醫學能治好的。
　　手指接觸老人的皮膚，立刻，壹道光明元素註射進去。
　　這道光明元素不算強，只是起試探的作用。
　　甫壹註入，老人立刻就感應到了，擡頭訝異地看了古風壹眼。
　　不過，下壹刻，老人就是壹聲悶哼，眉頭皺起，臉上出現痛苦的神色。
　　原來，這道光明元素註入，黑魔法烙印受到激發，立刻反彈。
　　還好，老人體內有幾道很渾厚的內力，壓制之下，老人只是感到痛苦，並沒有像牛廣利當時那樣，立刻失控。
　　饒是如此，也讓室內這些人受了壹驚。
　　“老首長！”
　　“二伯！”
　　立刻，驚呼聲壹片。
　　二伯的稱呼，是馬書記喊的。
　　“沒事！”老人喘了壹口氣，向著大家擺擺手，然後，向著古風壹笑：
　　“怎麽樣，小大夫，老夫的病很棘手吧？”
　　“嗯！是很棘手不錯！不過，我能治！”古風拍拍手，站了起來。
　　這黑魔法烙印很厲害，如果是以前，古風還真要感到麻煩，不過，現在有了魔法杖，能夠隨意施展大威力魔法，要抹掉這沒人控制的烙印，並不難。
　　不過，他這句話，卻是讓眾人都是壹陣驚喜。
　　“什麽？妳真能治好老爺子的病？”馬書記也失去了淡定，壹把抓住古風的胳膊。
　　老爺子的健康，可是直接關系到家族很多人的前途的。
　　“如果胳膊不被妳抓傷的話，應該沒問題。”古風語氣輕松，開了個玩笑。
　　“哦，對不起！我是太激動了！”馬書記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