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整個夏天，李小柱都是在躁熱中渡過的。
夏天是個欲望勃發的季節，李小柱白天沈默寡言，晚上則躁動不安，他甚至聽到了欲望在自己體內急劇澎脹的聲響，如此清晰，不可抑制。
現在的李小柱已經完全接過母親手裏的農活，成了家裏的主要勞動力。慢慢地，他變得強壯黢黑。繁重的勞動讓他苦不堪言，村裏人都開始表揚他，“這娃成熟了呢！是個漢子了！”
夜晚來臨的時候，李小柱吃過飯就會在村外的小路上徘徊，看著夕陽壹點點沈下去，夜色把小村籠罩，樹林裏的人家亮了昏黃的燈光，壹如熒火蟲，水田裏的蛙聲也在這時候響起，顯得無比安靜。山野的晚風涼爽，卻怎麽也吹不冷少年那壹顆躁動的心。
遠處的渡口，老杜又開始拉琴，琴聲悠悠，如哭如泣。
通常，小柱要在村子外的小山坡上坐很久，他學會了抽煙，很便宜的那種，像村裏大多數男人壹樣。
想想過去在城裏讀高中時的生活，就會忍不住心裏發酸，有時，他會無聲地哭壹會，然後聽著坡下村莊裏傳來的狗叫聲出神。直到夜深了，才會走回村去。
天越來越熱，李小柱發現了壹個不好的問題。每次壹看到母親，腦海裏就馬上浮現出那兩片又圓又白的臀部來，這讓他覺得自己很無恥，不敢再看母親，可這種想法是不可抑止的，而劉玉梅為了關心兒子，就老是在兒子面前晃動，這讓李小柱很難受。
漸漸地他也就習慣了，覺得這很正常，他開始手淫，壹個人坐在山坡上的時候，他就會這樣做，眼前浮動著那兩片又白又圓的臀部，這會讓他覺得很舒服。
李小柱喜歡看書，家裏有兩本從城裏帶回來的《廢都》和《白鹿原》，書裏涉及性愛描寫的地方讓他翻得很破爛。
學校不忙的時候，李新民偶爾會回來壹下，住上兩天就走，見到兒子現在有樣子，他很擔心，壹次和老婆商量著要給兒子尋門親事，李小柱在門外聽見了，走進去說了壹句話：“我才十八歲！”轉身就出了屋。
“十八歲咋的了？妳二叔家的大哥還不到二十就快當爹了呢！妳當初要是考上大學，老子也不逼妳了！”李新民對於兒子的反抗很是煩火。
李小柱壹下也火了，轉身狠狠地盯了李新民壹眼，“考不上大學又咋的了？老子就不要媳婦！妳也還算是教師呢！”
李新民就不在說話了，抱著頭蹲在地上，嘆了口氣。
李小柱跑出村子，天已經微微有些黑了，他壹口氣爬到半坡，才坐了下來，喘著氣，李新民的這幾句話傷了他的心，他有點想哭，可又哭不出來，順手抓起塊石頭，扔了很遠！
天已以黑了，村子口有個婦人在大聲叫著孩子回家，顯得很焦急。李小柱這才想起自己還沒吃飯，不覺有些餓了，看著村子裏自家房子裏透出的燈光，又沒了吃飯的欲望。
這時，他看到壹個人影摸著黑向坡上爬來，誰在這個時候還上坡來？看模樣還是個婦人，李小柱心生疑問，忙躲到坡坎下，等人走近，才模模糊糊看清是村裏的民辦教師羅二嬸，這婦人倒是有能耐，她漢子在廣東打工，自己又在村辦小學裏教書，家裏的日子在村裏也算是紅火的。
李小柱疑心她現在到坡上來幹什麽，可想開口打個招呼，就看到這婦人四下望了望，然後就磚進了半坡上那個破窯洞裏。
小柱好奇心大起，就慢慢地溜了過去，想看個究竟，卻看到坡上又急沖沖地上來了個人，小柱心時晃然明白了什麽，卻又說不清楚，見那人上來了，忙爬在草叢裏，等人走近，卻是村長。
只見村長急沖沖地也跑進了破窯洞，李小柱忙爬近壹點向裏看。
羅二嬸正在罵村長，“妳個狗日的，咋來這麽遲，還讓老娘等妳了！”
“不是的，妳別生氣，剛出村口就碰到老劉家二小子來告狀，說是他婆娘打他。浪費老子的好時間！”村長忙著解釋，邊伸手就去摸羅二嬸。
這婦人也不是吃素的，那裏肯聽，身子壹扭，罵“媽個Ｘ，少騙老娘！老娘還是第壹次等男人！”
“下子我等妳，好不？今天真是有事”村長急急地，抱住了羅二嬸，手在按在她脹鼓鼓的胸脯上亂摸，說：“好久沒日妳了，癢死老子了！”
羅二嬸咯咯壹笑，壹把就捏住村長那褲襠，“急什麽？雞巴又癢了？想日Ｘ不？”
“當然想了！想得都流油了。來，讓哥摸摸看，Ｘ裏流水了嗎？”村長嘿嘿笑著，在羅二嬸褲子裏摸了壹把。
“今天要罰妳才行！”羅二嬸笑著，彎腰脫下了褲子，指著下面毛葺葺的地方，浪聲道：“想日Ｘ可以，妳先得把老娘下面舔幹凈了才行，不然別想進去壹個指頭！”
村長也不多話，抱著她就舔了起來。
李小柱在外面跟本就看不清窯洞裏的情景，只是隱約看到村長蹲在地上抱著羅二嬸的屁股，不過，兩人的對話倒是聽得很清楚，李小柱明白村長在幹什麽，心裏就壹陣火熱，氣也不敢大出，連吞了好幾口口水。
山坡頂上的樹林裏幾只夜鳥在叫，聲音淒苦。窯洞裏的羅二嬸在微微呻吟，聽得不太清楚。遠處坡下的村莊裏誰家在看《雪山飛狐》，聲音開得很大，在夜晚裏傳得老遠。
李小柱的心裏壹動，又想起了母親在莊稼地裏解手時的樣子來，手就有些發抖。
窯洞裏，村長吃個有滋有味，半響說了句話：“他媽的，咋把毛也吃進嘴裏了，呸！呸！”
羅二嬸忍住笑，說：“兩天沒洗那裏了，當然有毛粘在裏面呀！讓妳吃是妳的福氣呢，別人想吃還吃不到呢！”然後喘著粗氣，“好了，別舔了！快點進來吧，娃兒還在家裏等老娘呢！”
說著，村長就站起身子，羅二嬸忙往地上躺，叉著兩腿，不停地催促，村長笑道：“騷婆娘，這下不在為難老子了吧！”
李小柱就在黑暗中，看到村長騎到了羅二嬸身上，兩個影子在奮力搏鬥。小柱睜大了眼睛，想要看得清楚壹點，無濟於事，只是看到兩具白乎乎的身體在運動，這壹切都已經讓他向燒開了的水壹樣沸滕。
過了許久，村長從羅二嬸的身上爬了起來，開始穿褲子，李小柱意識到完事了，忙倒退著向後面趴到壹個土坎下，氣也不敢出，腿有些發軟，像剛在學校裏跑了個壹千米。
兩人穿上衣服，又摸摸索索地開著玩笑，羅二嬸咯咯笑道：“狗日的，妳今天不錯，差點把老娘頂破了！”
村長嘿嘿笑道：“他二嬸，現在舒服了吧！”說著在她屁股上捏了壹把，“他媽的，妳壹搖屁股，老子就受不了！”
羅二嬸也在他褲襠裏捏了壹把，笑著罵：“這家夥象個馬雞巴，插進去能舒服死人了！”
親熱完了，村長先探出頭來四下看看，坡上很靜，林子裏的鳥在叫，說：“妳先下去，我等會，別讓人看見了！”
羅二嬸就先出來，慢慢向坡下走去，等看不到這婦人的影子了，村長也才高興地哼著歌，悠悠地下了坡去。
村子裏的《雪山飛狐》剛好完了壹節，正在唱歌，聲音比剛才小了許多，有些悶熱，天上星星也沒有，好像要下雨，李小柱長出了幾口氣，興奮地掏出煙來點上，狠命吸了幾口。
開始打雷了，看來這又是壹個不平靜的夜晚，李小柱向坡下的小村跑去，大雨來臨的時候，他已經進了家門，壹進門，就看到桌上擺著留給自己的飯菜。昏黃的燈光下，李小柱就覺得鼻子發酸。
雨夜的山村，無比寂廖，風大雨狂，小村在風雨中靜默，旁邊牛圈裏，牛鈴叮叮，響了半夜，少年李小柱躺在床上，壹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