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出軌時代

十三妖

現代情感

如果妳是個戀愛都沒談過,只會把自己想象成種馬,每天除了YY就只盯著啪啪啪,啊啊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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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幹媽

後出軌時代 by 十三妖

2021-3-1 14:48

  自打李曼楨搬過來住,許先生的周末就沒有懶覺睡了。
  每天早上六點整,衛生間裏準會傳出細細的流水聲。李曼楨沐浴的動作很輕,幾乎聽不見其它響動,但睡功不如許太太練得到家,許博總會適時醒來。
  大約六點二十,入戶房門帶起“砰”的壹聲,那是阿楨姐去趕早市了。
  許博這時也基本上賴夠了,起身穿上運動服,帶著奧巴馬去跑步,天天如此。
  但是今天,許博是被奧巴馬撓門的大爪子給叫醒的。迷糊中聽見的流水聲分明來自廚房的水龍頭。壹看表,已經快七點了。
  往身旁壹瞥,許太太誇張的大奶子露在外面,奶頭距離淘淘嘟起的小嘴僅有壹寸,娘兒兩個相對而臥,睡的正香。很明顯,人家早餐都吃過了。
  許博穿衣下床,出了臥室,就遭遇了奧巴馬的圍追堵截。不過,他沒急著去取牽引繩,而是揉著眼睛往廚房門口湊去。
  砧板上傳來清脆的切菜聲,逆著窗口的晨光,李曼楨的白皙側臉幾乎透明。短發捋在耳後,露出壹只粉雕玉琢的小耳朵,耳垂兒粉嘟嘟的可愛。
  那個披著睡衣夜間遊走的半裸精靈不見了,變回了素淡溫淑的居家女人。
  湊得近了,李曼楨低著的頭也沒轉過來,切菜的頻率卻明顯變慢了。壹縷發絲從額角滑落,也沒說擡手理壹下。
  許博的視線從她耳朵上滑落頸側,順著米色高領針織衫的條紋攀上脹鼓鼓的前胸,數著跟她動作壹個頻率的輕顫,竟然忘了停步。
  昨天半夜烏漆墨黑的,沒看清楚,只記得無比細滑柔軟,分量十足。這會兒,就給包得這麽嚴實了,看上去也蠻挺拔的。
  正發春,只覺得寒光閃過,壹把半尺長的短刀淩厲無比的虛抵在了胸腹之間,刀尖兒上還沾著壹片碧綠的香菜葉兒……
  “去……快去跑妳的步吧!”
  李曼楨手持利刃,卻不敢看他,吐字快得像是斥責,顧不上端起平素的客客氣氣,反而讓人覺得莫名親近,而且,怎麽也掩藏不住氣息不繼的慌。
  這時,身後傳來壹聲哀怨帶拐彎兒的呻吟,狗爪子不耐煩的撓了兩下地板。李曼楨借著望向奧巴馬的動作瞟了許博壹眼。
  “妳看,它都等著急了……”說完,唇角壹勾,露出壹絲微笑,垂落的目光壹飄,耳朵更紅了。
  許博在刀口上撿了個臺階兒,連忙笑著轉身,拍了下奧巴馬的頭,“好啦好啦好啦……別著急哈,來日方長嘛,咱這就走——著!”
  唉,用的啥雞巴成語啊,壹點兒都不恰當!
  聽見身後的菜刀又繼續本職工作,並沒有飛過來,許博色心稍安。
  睡美人那微微壹笑在腦中回放,心頭湧起壹陣激動,把晨起的懶散全驚走了,領著奧巴馬出了門。
  “妳怎麽還那麽……厲害?”
  半夜裏,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李曼楨剛從狼吻下擺脫出來,急促的喘息獲取的氧氣還遠遠供給不足,身子軟得像棉花糖,卻隔上幾秒鐘就要忍受壹波痙攣……
  厲害就厲害唄!不用她說,單純從身體的反應就能判斷,那是真被幹爽了,這壹點騙不了經驗豐富的許先生。
  可是人家說的是“還那麽厲害”,那就必須要從時間順序和因果關系上來理解了。
  顯然,許太太被幹得鬼哭狼嚎的,阿楨姐全都聽見了。而且,不僅昨天聽見了,這些日子必定每次都聽得真真兒的。
  根據李曼楨壹貫看破不說破的修養,這句誠然是對男人的褒獎,未必就不是對夜夜擾民的含蓄指控。
  許博當時腦子裏只能領會前者,雞巴還半軟不硬的賴在穴穴裏,趕緊追問爽不爽。
  李曼楨卻只剩下點頭,再也不肯多說壹個字了,好像高燒漸退,才驚覺剛剛的脫口而出太過情不自禁,懊悔不已。
  許博看她扭著臉兒,羞答答的模樣,無邊春色中恢復了三分恬靜,不敢多話,卻忍不住去親吻。
  對於壹個四十幾歲的女人來說,李曼楨從身體狀況到情態欲望,都難得的保留了幾分少女般的青澀,而同時,又有著成熟女人從歲月中歷練出的淡定從容。
  性愛,對於她或許是久曠缺失的,但性感,在她身上並未枯萎雕零。
  在沙發上纏綿良久,許博才把她抱回到客房的床上。李曼楨順從的配合著,乖乖躺進被子裏。
  關於夢遊,關於那個夢中的名字,許博都沒問,也沒再多想。女人心裏的話,願意說的時候,她自己都憋不住,到時候,妳耐心聽就行了。
  這份體貼,許博還是有的。
  關門的剎那,回望壹眼,床很大,美人嬌小,將被子撐起壹團秀氣的浮凸,不由暗自壹嘆。
  距離小區不遠就是壹個健身公園,每天許博都要繞著公園兒跑三圈兒,加上來回的路程,差不多五公裏。
  春陽散落的馬路邊,成排的垂柳被抹上淡淡的鵝黃。晨風還未滌凈最後的半分凜冽,爽利的拂過臉頰,讓人精神壹振。
  奧巴馬撒了泡尿就沒命的瘋跑,把牽引繩扽得筆直,連做標記的本能都忘了。
  許博心情大好,放開速度,追著狗尾巴跟它較勁,惹得幾個遛鳥的大爺直往路邊兒躲。迎風馳騁中,不由想起昨夜回屋後關於“撒歡兒”的壹番對話。
  “這回妳可稱心了吧,許大老爺?”
  剛鉆進被窩,祁婧肉滾滾的身子就纏了上來,壹把捉住還潮乎乎軟綿綿的許大將軍,搖啊搖的不松手。
  許博被她暖暖的擁住才發覺自己身上冰涼,立即把愛妻抱了個滿懷,半裝糊塗的應對,“我哪兒有……起過什麽心啊,奶奶!”
  “哼,是啊!妳是好人,是勉為其難,仗義援手,急人所急,救苦救難行了吧?”許太太陰陽怪氣兒的排列完成語接龍,大奶子壹挺撞得男人忽悠壹下,“說,爽不爽?”
  “嘿嘿!爽!”
  “德行!”
  許博看不清嬌妻的臉色,只覺得雞巴被小爪子掐了壹下,耳邊又傳來女人嬌嬌又恨恨的話語:
  “這下壹大壹小,同吃同住,由得妳撒著歡兒的肏,還惦不惦記什麽黎兒啊,雁兒啊的啦?”
  “哦——原來妳是安的這個心啊,婧主子?”許博盡量插科打諢。
  “咳咳……臣妾的心都在陛下身上,哪兒還有什麽別的心,不過是想討陛下的歡心罷了。唉,妳們男人啊!”
  也不知道幾分真假,戲精上身的“婧主子”把壹聲幽幽輕嘆演繹得又騷又怨。
  許博被逗得壹把搬過祁婧的大屁股,輕輕拍著,“什麽大的小的亂七八糟的,星巴克還是麥當勞啊?沒準兒明兒壹早睡醒就全忘了,誰給妳天天兒夢遊啊?”
  “跟我蒙事兒呢?監控裏我早瞧明白了,妳……進去的時候,她可清醒著呢!”
  許太太初掌後宮,就帶著母儀天下的範兒,“女人要是心甘情願的給了妳壹次,就沒打算防著下壹次。我早說過,她是真心喜歡妳!”
  “夠機靈的,還想起來看監控了。”
  許博顧左右而言他,心裏卻柔軟得無可辯駁,忽然腦波壹跳,“妳跟陳京玉第壹次做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想的?”
  “啪”的壹下,屁股蛋子上挨了“婧主子”壹巴掌,“就知道妳會往我身上想!”
  “因為我的心在妳身上嘛!”許先生忍著肉麻。
  “呸,作案工具還沒幹呢,不要個B臉,嘻嘻……”祁婧笑得花枝亂顫。
  “別打岔,老實交代問題。”
  “變態!”
  許太太壹拳頭捶落卻被男人按在懷裏,腦袋又蹭又頂,撒夠了嬌才繼續說:“那……那時候,也說不清怎麽想的,反正不是被迫的……肏妳大爺的不許笑!”
  兩條肉蟲又是壹頓推搡蛄蛹,許太太的臉卻始終沒敢擡起來。過了壹會兒才接著嘟噥:“如果是現在的我,肯定會這樣……打算啦!不過,話說回來,哼哼!現在的我,才不會看上那個斷子絕孫的雜碎……”
  雖是咒罵,祁婧的話音卻淡淡的。在許博聽來,不難發覺愛妻的情緒裏還是難免壹絲不堪回首的委屈,只是被彼此相擁的溫暖包裹著,才不再覺得難過了。
  “現在的妳,怕是只能看上那根黑不溜秋的驢雞巴!”許博故意逗她。
  祁婧的小爪子拖住男人的卵袋,壓低聲音說:“我們家這根壹晚上連中三元,壹點兒也不比驢的差呀,回頭得授壹枚吃苦耐勞獎章,咯咯……”
  “跟TM壹晚上射七次的比簡直弱爆了好嗎?”許博順嘴接茬,立馬想起關鍵問題,“對了媳婦兒,我這條小命兒可攥在妳手裏了,小毛那兒……”
  提起小毛,祁婧少見的沒扮演嬌羞,輕哼了壹聲,“怕啥,不讓他知道不就行了,咱們不說,她李曼楨難道還主動跟兒子告狀啊?她又不傻,得了便宜還賣乖?”
  “得了便宜?”
  “當然了,妳是我老公,白給他用,不是便宜是什麽?”
  許太太又抱起小委屈,哼哼著往男人懷裏鉆,“而且,妳要答應我,不許告訴她我什麽都知道!我……咯咯……我就喜歡看她跟妳偷偷摸摸的……”
  “沃去!”黑暗中,摟著瘋瘋傻傻的嬌妻,腦子裏全是她壹會兒撅嘴壹會兒媚笑的模樣,許博壹聲嘆息。
  “老婆妳真是狐貍變妖精了哈!”
  “害怕了?那屋還壹只呢!不過咱們先說好,以後每天只許弄壹次,給了她,就別來惹我,妳這身子骨可是我的,掉根毛我都得知道……敢給我馬馬虎虎的,哼!”
  “婧主子”嚴肅的警告,在許博聽來比最動聽的情話還舒服。之前還在笑話女人不懂得利用原則規矩,無視條條框框,此刻卻有了更深的感觸。
  當女人開始給妳立規矩,那其實代表了她在向妳妥協,希望用妳熟悉的方式達到關心妳,呵護妳,甚至支持妳的目的。
  好女人的柔軟,值得男人升起最堅挺的敬意!
  然而,有些男人改不了不著調的脾氣,大手壹伸,棒槌似的手指頭已經在花唇之間走了壹個來回,立時惹來貓叫似的抗議。
  “那,要是遇到這種情況怎麽辦?”許先生把手上黏糊糊的汁液極其方便的抹在壹只奶子上。
  “討厭!我……我難道不會……不會去找別人麽?”
  “別人?培訓去了……哦,還有壹個,不是就會畫畫麽?”
  “不行……真的老公……別……嗯……”
  “有人弄七次還活蹦亂跳的呢!”
  “妳大爺……嗯……人家是特種兵……嗯嗯……壞蛋!啊——”
  “不想讓阿楨姐知道,妳就小點兒聲……”
  “誰允許妳叫阿楨姐了?不許……嗚嗚嗚……”
  …………
  天氣特別好,許博就多在公園兒裏溜達了壹會兒,回到家已經快八點了。狗鏈子還沒解下來,已經聽見臥室裏“婧主子”有請。
  “許博!妳給我進來!”
  許博推開房門,就看見壹個渾圓的大屁股坐在梳妝臺前的凳子上,真絲的睡裙被她繃得像充了氣兒似的。
  剛在祁婧身邊站定,壹個小拳頭就從極為刁鉆的角度捶到了肚子上,“誰TM是小王八蛋啊?妳說!”
  祁婧壹般都是詞窮了才動手,很少這樣手口聯合作業。許博全無防備,後腳跟兒又抵著床邊兒,給懟得壹屁股倒在了床上。
  這壹下力道不輕,但還不至於疼得受不了。不過夫妻倆打鬧慣了,想也沒想立馬就勁兒“誒呦!”壹聲,捂著肚子蜷縮在床上。
  祁婧沒頭沒腦壹拳,沒想到擊中要害,見狀嚇得連忙爬到床上查看傷勢,“老公,老公,老公沒事吧,我……沒看準,不……不是故意的!”小手摸向男人的肚子,壹臉的惶急。
  許博壹把摟住老婆,“沒看準都差點兒把腸子打折了,看準了還不得把闌尾摘走啊?誰惹妳了這是?”
  祁婧看男人沒事,壹屁股跪坐在床上,撅著嘴兒恢復了氣哼哼的眼神,“咱倆怎麽說都行,她憑什麽張口閉口的小王八蛋?”
  說著拿過床頭的手機,扔進他懷裏。
  許博拿起手機壹看,來電記錄裏有壹個不到兩分鐘的電話,是莫黎打過來的,時間顯示就在十分鐘前。
  壹看莫黎的名字,許博就神經緊張,不過還是想起來了。之前某次聊天,問及彼此近況的時候,的確這麽說過。
  對許博的遭遇,莫黎的立場是鮮明的,不但在精神上支持,肉體也毫無保留的貢獻了。其中滋味,是雪中送炭,還是趁火打劫,還真不好說。
  不過,借著個稱謂小小表達下情緒自然無傷大雅,若不是她說話時情態動人,這壹幕許博早忘了。
  “嗨,她應該是開玩笑隨便說說的吧,別生氣啦媳婦兒,我們婧主子哪有那麽小氣?”許博自知理虧,壹邊嬉皮笑臉的解釋,壹邊把祁婧摟了過來。
  “誰小氣啦?妳隨便怎麽說都行,妳是……是他爸爸!”祁婧頓了壹下,還是大聲嚷嚷,激動得眼圈兒發紅,“她是妳什麽人啊?這麽不見外的!”
  許博壹聽這話音兒明顯不全是就事論事兒,連忙端正態度,“對對對,媳婦兒批評的對,是她不會說話。妳說這人也是的,還留過洋呢,怎麽張口就說臟話呢?”
  “少跟我裝,肯定是妳教的,嘴上沒個把門兒的,啥話也往外禿嚕……”
  “嘿嘿,是,我錯了,我先檢討,回頭我再批評她!”
  “這可是妳說的啊!上午她就過來,我今兒哪兒也不去,就等著聽妳怎麽批評她!”祁婧雙臂在胸前壹抱,兩個奶子得意得壹陣蕩漾,越說越是幸災樂禍。
  “啊?她要來咱家?”
  許博的確意外。莫黎行事向來直接,沒事輕易不理他,有事大多堵在公司樓下,今天怎麽突然要登門拜訪了?
  “人家是來看淘淘的,沒妳啥事兒!趁著還沒來,把妳的批評與自我批評打個草稿吧,我怕妳呀,到時候忘詞兒!”
  許太太不知怎麽忽然之間就烏雲散盡,扭著細腰大屁股回到了梳妝臺前。
  “看淘淘……”許博嘟噥壹句,心頭微動,翻身趴在床上,擡頭往小床裏望去。淘淘可能是被兩人吵醒了,正睜著懵懂的大眼睛看他。
  唉,小王八蛋!許博不由暗自壹嘆。
  他對淘淘這個小東西的感覺,恐怕親密如小王八蛋他媽都未必能體會壹二。
  眼看著從剛出產房皺巴巴的壹團長成三個月大的漂亮寶寶了。每次抱在懷裏,都沈甸甸的,小胳膊腿兒壹會兒也不老實,壹不留神就把腳丫子伸妳嘴裏去了。
  那雙漆黑的大眼睛像極了媽媽,醒著的時候總撲閃著好奇又幹凈的光亮。當他看著妳的時候,妳能感覺到他毫不設防的親近與渴望,怎麽也忍不住跟他說說話的沖動似的。
  可那小王八蛋除了咿咿呀呀,什麽也說不清。每到這時候,許博都擔心得要命,盯著那被口水潤得濕漉漉的小嘴巴,生怕他喊壹聲“許叔叔”紮了自個兒的心。
  許博起身坐好,伸手把淘淘拎了出來,壹手托頭,壹手兜住屁股,抱在懷裏。
  或許是羅教授的魔術有了效果,淘淘除了迷戀媽媽的奶頭兒,更願意讓許博抱著。
  “可能小子淘氣,喜歡過山車似的驚險刺激吧?”許博也曾這樣告訴自己。不過祁婧不止壹次告訴他,淘淘喜歡聽他的聲音,能辨別出他的氣味兒。
  許博將信將疑,卻對小東西的敏感上了心。
  每當這個會叫會動的小家夥在自己身上玩兒累了,安然睡去的時候,許博總是老半天不敢活動,生怕不小心把他驚醒。
  有時候,坐在小床邊看著這小東西熟睡,會不自覺的想起小時候,爸爸教他打羽毛球,遊泳,騎自行車,父子倆騎車去古北口爬長城……
  很多事,許博以為自己都忘了,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境下想起。
  但是他怎麽也想不出淘淘長大了的樣子,或者說有點兒不敢想。心總是慌慌的不知道自己有什麽可以教他的,更不知道他願不願意學。
  那種感覺並不會讓人心裏多舒服,但,許博可以肯定,跟曾經的憤怒和羞辱再無關系。
  的確,他曾經緊張的擔心著,會不會壹看到孩子就會想起他是個野種,想起姓陳的那張尖酸刻薄的可惡嘴臉。
  沒想到才過去三個多月,那份折磨了他很久的執念就被每日的親子時光給磨沒了。
  現在偶爾縈繞在許博心頭的,是壹種患得患失的仿徨。類似於小時候在街上撿了個錢包,裏面有好多錢,沒交給警察叔叔,成天擔心失主找上門兒來。
  吃過早飯,許博才去沖了個澡。壹邊享受熱乎乎的水流噴淋,壹邊慶幸沒有在飯前洗——也不知是餛飩太燙了,還是天氣轉暖了,吃個早飯,出的汗比跑步還多。
  無比安靜的餐桌上,只有祁婧裝作若無其事的只言片語冒出來。李曼楨神色還算正常,話是壹個字也沒有,勉強吃了大半碗就放下了筷子。
  許博不禁羨慕過去那些娶了三妻四妾的老爺們,神經得多粗,能HOLD得住壹桌子的風雲際會,暗流湧動。
  從浴室出來,發現祁婧還在梳妝臺前坐著,刷睫毛膏的動作像是在做眼科手術。
  在許博看來,她臉上幹幹凈凈清爽宜人,基本沒什麽變化,連塗沒塗唇膏都看不出來。
  平時化妝,最多用不了壹刻鐘,今兒聽說莫黎要來,飯前飯後忙活壹早上了,簡直是如臨大敵啊!
  許博暗自好笑,倚著門框看了壹會兒,忍不住問:
  “妳這也看不出來化沒化妝啊,光看妳繡了,花兒呢?”
  “屁也不懂,”為了穩住那張臉,許太太的輕斥仿佛從牙縫裏呲出來的,“化妝的化不是畫畫的畫好嗎?看不出來才是最高境界。”
  “是嗎,那妳這大周末的,又沒有約會,是化給誰看呢?這人肯定品味不俗,連這種幻化於無形的妝都看得出來。”
  祁婧放下小刷子,對著鏡子把腦袋轉左轉右全方位檢視壹遍,又眨了眨眼睛才站起身來,撩了壹眼門口的男人,笑得意味深長,嘴巴依然沒句客氣的。
  “管著麽?快別跟我這兒貧了哈,帶淘淘去客廳透透氣兒,我換身兒衣服。”說著拉開了衣櫃的門。
  許博撇撇嘴沒動窩兒,“妳換唄,正好我也長長見識,看看在家怎麽才能穿出天朝皇室的感覺來。”
  祁婧咬唇忍笑,眼神兒跟錐子似的紮在男人鼻梁骨上,忽然轉身幾步過去把淘淘抱了出來,往許博懷裏壹塞。
  “快別鬧了,等會兒人來了,聽話啊!”邊說邊把爺倆推了出去。
  “哎哎,看看怎麽了?又不是沒看過。”許博抱著淘淘不服不忿,房門已經關上了。“咦,個臭小子,妳怎麽變香了,許太太給妳噴香水兒啦?哈哈……看把妳美的!”
  淘淘也不知聽懂了哪句,咧著沒牙的紅嘴巴跟著樂,忽然眉頭壹皺,“禿嚕”壹下打了個噴嚏,鼻涕連著哈喇子噴許博壹臉。
  許博把孩子放沙發上,拿墊子倚好,剛想去抽紙巾,壹方雪白的棉帕子遞了過來。
  “孩子肉皮兒嫩,用這個擦。”
  許博接過帕子,看了李曼楨壹眼。阿楨姐收拾著茶幾,目光兼顧著淘淘,似乎沒功夫跟他對視,接著問:
  “客人來了,要不要留下吃午飯?想吃什麽,我去準備?”
  許博根本沒想到這個,連忙說:“還是阿楨姐想的周到,今兒這位還沒來過咱們家呢。也不用太麻煩,妳就挑拿手的家鄉菜做幾個就成,做啥我都愛吃!”
  特意在後邊加了句討喜的廢話,許博揚起臉笑得跟向日葵似的。
  壹早上,兩人也沒說幾句話,許博隱約留意到,李曼楨沒叫過“許先生”,也沒稱呼“許博”,似乎哪個稱呼都不合適。
  叫回“許先生”,兩人畢竟有了那層關系,顯得生分而且太刻意了。要是叫“許博”,之前三番兩次改不過來,這會兒叫痛快了,好像心裏承認了什麽似的。
  該不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這種時候,正是兩廂猜度小心試探的關口,尷尬是難免的。
  後悔藥許副總是不會吃的,只想盡可能的化解這種別別扭扭的感覺。可壹時又找不到合適的契機,只能盡量別讓氛圍過於幹澀。
  李曼楨瞧了他壹眼,只是微不可查的笑了壹下,“那好,我去準備。”說完轉身回了房間,依舊是慣常的不冷不熱,不卑不亢,既沒忸怩作態,也沒俏臉飛紅。
  過了壹會兒,從客房出來,拿個小本子寫寫畫畫著進了廚房,不大功夫又轉了出來,穿上外套,出門去了。
  許博瞄著她的背影,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兒小幼稚。
  壹邊哄兒子壹邊盯著臥室的房門,脖子都快抻長了的時候,許太太終於推門走了出來。許博壹下覺得視網膜都被清洗過了似的,眼前壹亮。
  熟悉的大波浪不見了,在後腦勺上束了個高高的馬尾,原本的大花卷兒垂在頸後,攢成了壹束烏黑亮澤的青絲百合。
  上身是壹件深灰色棉布襯衫,兩個大奶子把裝飾用的方口袋頂得齜牙咧嘴的,好在衣服是寬松款,不至於太局促,反而撐起幾分隨性灑脫。領口的扣子顯然是故意多松了壹顆,裏面的風景簡直不敢細看。
  下身穿的同是棉質的休閑寬腿褲,偏亮的淺米色暗紋讓兩條長腿更加顯眼。襯衣的下擺系到褲子裏,束起葫蘆腰的,是壹根三指寬的同色布帶子,松松的在左邊胯骨上打了個活結。
  這壹身清淺休閑的打扮好像帶起壹縷苜蓿草的馨香,又好看又舒服。不過,光是這樣顯然不符合“婧主子”壹貫的排場。
  在壹襲休閑風的最底端,露出兩只鴉青緞面兒的秀麗小腳。
  許博認識,那是壹雙老北京內聯升的手工繡鞋。軟底軟面兒,腳背兒上用肉粉色的絲線繡著兩朵不大不小的牡丹花。
  許太太生怕男人看不見似的,故意原地踮了兩步。這樣精致的閨閣氣息,這樣醒目的搭配用心,任何壹個相公看了都TM得滿腦袋冒人生贏家的泡泡。
  “我去!媳婦兒,妳整這麽色情是要誘惑誰啊?”
  許博的目光跟著許太太移動到了單人沙發裏,連忙遞上壹杯阿楨姐剛剛泡的明前龍井。祁婧勉強拉著臉兒,接下了男人的殷勤,慢條斯理的說:
  “嗯——這茶真香!我呀,這是在保護妳,知道麽?”
  “保護我?”
  “那當然了!妳想啊,這家裏的天天兒見,本來就容易膩歪,再成天介邋裏邋遢,跟個奶媽似的,那男人都是視覺動物,能不饞外頭那些賞心悅目的嗎?這裏邊兒壹羨慕,外邊兒又正好壹曖昧,和諧安定的局面就維持不下去啦!”
  祁婧抿了口茶,睫毛下掃過來的光把許博耳朵烤得直冒煙,“所以啊,我這可不是誘惑誰,是幫許先生抵制誘惑呢,明白嗎?”
  “明白,明白媳婦兒!”
  許博端起茶杯,“不管誰來,咱倆都是壹夥的,我保證緊密團結在婧主子周圍,不忘初心不辱使命!來媳婦兒,咱喝壹交杯。”
  祁婧被捧得“咯咯”直笑,卓有深意的瞥了壹眼客房,“娶我這樣的媳婦兒,妳就擎等著享福吧哈”說著,跟許博勾在壹起,美美的喝幹了壹杯。
  在老婆心裏,怎樣看待莫黎,許博壹直號不準這根脈。憑直覺判斷,許太太這邊的雷達壹直把莫黎鎖定為重點目標,時不時的在男人的日常言談甚至本能反應中掃描壹波。
  而莫黎那邊正相反,從來不會提到祁婧的名字,就連許博這麽粗線條的直男,都感覺到了這種刻意的回避。
  說起來,這兩個女人只見過壹次,相處不過兩天,話都沒說過幾句,就不約而同的把彼此視為假想敵,這份天敵級別的覺悟,估計全世界的智庫都研究不明白。
  態度上,許博打定了至少在肉體上跟莫黎劃清界限的主意,小心謹慎的打好太極。而在內心深處,也始終沒放下那麽壹絲絲小希望,那就是化幹戈為玉帛。
  本來就沒什麽實質性的矛盾,朵朵那樣來歷不明,心懷騷情的妖精都能跟許太太共侍壹夫了。昨夜跟阿楨姐的旖旎風光,也是在她眼皮子底下成就的。原則上,莫黎應該也沒什麽問題吧?
  這個問題,許博只敢在心底弱弱的問問自己,連旁敲側擊的膽量都沒有。
  通過朵朵的案例也總結出了壹條經驗。這種事,主導權完全掌握在女主人手裏,咱能做的,除了唯“婧主子”馬首,任何陰謀詭計都是玩火自焚的瞎扯淡。
  為了配合許太太的精心打扮,許博也回屋去換了件白色圓領T恤,搭了條寬松休閑褲。想了又想,還是沒好意思換千層底兒的方口布鞋。
  兩個人嗑著瓜子兒,喝著茶水兒,壹邊看電視,壹邊逗著淘淘,享受難得的親子時光。
  莫黎電話打的早,人卻遲遲不肯出現。都十點半了,才響起了敲門聲。
  祁婧第壹時間去開門,進來的卻不止莫黎壹個,還有老宋。
  “哎呀,峰哥也來了!”祁婧有些意外。
  “咋了,不歡迎啊?不歡迎也得先把東西收下,先別樂,沒妳們倆的份兒,都是淘淘的。”
  老宋是黑龍江人,除了個頭不夠,體量和性格都符合東北漢子的標準。讓他顯得有點兒像斯文敗類的是壹副金絲眼鏡和全往後梳的裝逼發型。
  祁婧的小嘴兒也不是白給的,讓過老宋粗壯的熊軀,順勢拉住了莫黎的手,“哪兒敢啊,我們是受寵若驚,想請您大駕都不敢開口,今兒是沾了莫黎姐的光了!”
  老宋嘿嘿壹樂,把手裏的七八個大紙口袋往許博手裏壹塞,抹了壹把汗,“嗯——我聞出來了,西湖龍井啊!我說弟妹,妳可真知道疼人,偷摸伺候男人這麽好的茶,這回我也沾沾光!哈哈!”說著坐沙發裏給自個兒倒了壹杯。
  進門之後,莫黎都跟在老宋身後,沒說壹句話。許博的目光不由往她身上撩。
  這夫妻倆其實符合最萌身高差。莫黎身高181,穿上走臺的高跟鞋,老宋的頭頂夠不著她下巴。
  今天她不僅沒穿高跟鞋,身上的打扮,好像跟祁婧約好了似的,走的是萃取了純植物精華的休閑路線。
  細青格子襯衫配藏青七分闊腿褲,外面套了件經典款的淡綠色風衣,值得註意的是,腳上蹬著跟風衣同色的小皮靴。
  依然是明麗的短發,依然是魔鬼的身材,依然是優雅而自信的微笑,唯壹讓許博感到不同的是,她安靜的跟在男人身後的那份溫柔恬淡。
  許博知道她近視,今天沒戴眼鏡,可能眼鏡是隱形的吧,順便把許先生也看成了隱形的。視線跟許太太熱絡的交流著。
  等脫了外套,換了鞋子來到沙發旁,莫黎第壹時間就被沙發上的“小王八蛋”給吸引了。
  “誒呀,這就是淘淘吧!誒呀哈哈,太可愛了!誒呦呵呵,妳看他笑了,來,再給伯伯笑壹個!”
  莫黎捉住淘淘的小手壹擡頭,剛好對上祁婧的笑臉,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好幾秒,又低頭端詳。
  “真的是妳生的,妳倆的眼睛壹模壹樣!”
  祁婧被搞的好氣又好笑,點頭應對著,望向自個兒男人。許博把莫黎關註淘淘的表現看在眼裏,再看妻子的反應,心裏隱約多了壹層思量。
  對莫黎,說不上了解得多全面,但許博自信,兩人之間有那種可以稱作知己的感覺。對方心裏想什麽,即便猜不透也能感知得到。
  莫黎又不是個像朵朵那樣習慣隱藏自己的人,對事對人都敏捷而率真,所以,任何壹點反常,許博都能輕易捕捉。
  不說今天造訪有些突兀,老宋跟來算不算意外,光是莫黎看見淘淘那份稍顯過頭的熱忱就透著壹股不壹般的味道。
  剛要落座,就聽莫黎喚他:“許博,快去把我買的小衣服拿來給淘淘試試!”
  “誒呦,我說親愛的,妳行行好吧,折騰我壹上午沒夠,這會兒又來折騰小家夥,回頭妳再給折騰感冒咯!”
  老宋的話音兒雖然帶著不耐煩,卻也有點兒低聲下氣的無奈。莫黎壹聽不好意思的咬了下嘴唇。
  “那……那我就比比還不行嗎?快,許博,都幫我拎過來!”說著又轉向祁婧,“都可漂亮了,我挑了壹早上呢!”
  許博趕緊把那七八個大紙口袋拎了過來,堆在沙發旁。仔細壹看,可了不得,大口袋裏面套著小口袋,足足有幾十套小衣服。
  衣服和孩子,女人的兩大人生主題撞在了壹起。這下兩個女人算是找到了共同的事業,簡直比自個兒逛時裝店還情緒高漲。
  許太太剛剛還曲意逢迎的態度來了個壹百八十度的大拐彎兒。不僅連連稱贊莫黎不愧是世界名模,挑衣服的水平壹流,還主動配合著打開了空調,把淘淘剝得光溜溜的,壹套壹套的試穿。
  欣賞著史上年齡最小的時裝秀,許博跟老宋面面相覷,端著茶杯壹時連合適的話題也找不著。
  可能換衣服消耗比較大,沒試幾件兒,淘淘打了個嗝兒,紮著小胳膊朝媽媽使勁兒。祁婧看了下表,俏臉壹紅,“誒呦,該餵奶了,走咱們去裏邊兒。”
  莫黎先是壹楞,立馬積極響應,斂起沙發上的衣服,跟著去了臥室。
  聽見房門關上,老宋才放下茶杯,“許博,找個地方抽根兒煙唄?”
  許博立馬會意,引著他進了書房。剛想去抽屜裏找煙,老宋擺了擺手,屁股壹沈,坐進了沙發裏,打了個手勢,讓他也坐。
  “看出來了吧?”大拇指往隔壁壹比,“想要孩子想了壹年多了。妳記不記得在雁棲湖那天中午,非拉著我去歇歇?那兩天排卵期……”
  許博追憶著,恍然壹笑。
  “本來這事兒呢,跟妳小子說不著。今兒個我既然來了,就沒打算藏著掖著,前些日子,我去體檢了,不育。”
  老宋兩手壹攤,聳了聳肩,像是在講別人的段子。許博點了點頭,印證著自己之前的懷疑判斷,沒做什麽誇張的反應,繼續聽著。
  “誒呀,把她鬧心的呀,整天撅個嘴兒,見不著笑模樣。妳們認識得早,應該知道她是多想得開的人吧?可這件事兒上,就過不去了。每次我去看閨女,她情緒都特別不好。”
  許博點著頭,表示理解。
  “本來呢,今天我沒打算過來,早起突然冒出個想法。”老宋說著眼珠子壹瞪,“我先聲明啊,真是臨時想起來的啊!”
  “嗯嗯,妳說。”許博點頭。
  老宋臉皮兒壹抽,帶著點兒不好意思,“妳看啊,妳這情況呢,我基本了解。那淘淘跟妳沒血緣關系,這將來肯定還得生壹個……我這想法可能不太成熟啊!妳看……能不能……過給我?”說著,手掌壹舉,“那什麽,妳先別急著表態,這事兒我也還沒跟莫黎打招呼,就是想先跟妳通個氣兒,看有沒有這個可能……”
  老宋磕磕絆絆的說完,身子壓過沙發扶手,用探尋的眼神盯著許博。
  在許博心裏,宋其峰是個既是兄長又是老師的存在,是他事業起步的領路人,地位在某種程度上,是比二東大春這些兄弟要高的。
  無論從職業成長的角度,還是個人關系的層面,他都特別願意跟這個職場上公認的牛人多親多近。
  過繼這種事他都願意去嘗試,足見困擾之深。而且,能第壹時間跟自己通氣兒,也表達了足夠的尊重和信任。
  但在這壹刻,許博仍然感受到了某種冒犯,甚至莫名惱火。難道,睡了人家老婆,終於到了還債的當口麽?看今天莫黎的表現,真不知情麽?會不會……
  沈默片刻,許博不及細想,只能先讓自己冷靜,憑直覺盡量排除了這些心底的雜音。
  不,不是的!這種感覺無關尊嚴,不論道理,更跟虧心的恐懼無涉,它只是壹種本能的抵觸,卻像被極其鋒利的刀片兒在心頭劃了壹下,疼得格外清晰。
  這清晰的疼痛讓許博立馬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這個家裏,他是責無旁貸的守護者。無論缺了誰,就算有人想把奧巴馬領走,他都舍不得,更別說是淘淘。
  再生壹個,還會有那麽漂亮的大眼睛嗎?還那樣能吃能睡不哭不鬧嗎?還會在大年初壹降生,哭得那麽響亮嗎?即使再生壹個,比淘淘漂亮,可愛,好玩兒的,那也不是淘淘了不是嗎?
  淘淘不管是誰的血脈,他都是獨壹無二的,他的名字叫許壹寬,是祁婧懷著無比復雜的心情取的。
  這個聽起來特大氣的名字,包含著壹個母親,壹個妻子,壹個女人最柔軟的心思,幾乎融入了她的生命,也是獨壹無二的。
  真要把淘淘送給別人,對許博,或許還只是傷心難過,對祁婧來說,就是活摘了她的心肝!這個女人在他心裏寶貝得連句狠話都舍不得說,怎麽忍心讓她痛不欲生?
  “這不可能!”
  許博維持著聲音的平穩,語氣卻斬釘截鐵。老宋臉上壹僵,好像被他的眼神燙到了,瞬間不好意思的笑了。
  “也是,也是,光看妳們倆的甜蜜勁兒也不可能,是我考慮不周,考慮不周哈!”
  “峰哥,”許博誠懇的叫了壹聲兄長,“其實我覺得……妳這個想法,莫黎她應該也不會同意的。”
  “是是是,是我病急亂投醫,老糊塗了,呵呵……”
  老宋也自知理虧,自嘲的笑著,眼珠子掃了壹圈又轉了回來,“誒?那妳看這樣行不行,讓莫黎先認個幹兒子,這樣她心裏也算有個寄托……”
  許博心裏暗笑,妳大爺的,還是TM自個兒媳婦自個兒知道心疼,根本沒把我們“婧主子”當人。
  不過話說回來了,不知道心疼自個兒媳婦兒,整天惦記別人家媳婦兒的,那還叫男人嗎?
  “這個嘛,問題不大,雖然已經有人把名額占了,不過我保證能給爭取過來,擎好兒吧您吶!”
  許博壹邊大包大攬的保證,壹邊給唐卉道歉,對不住了哈,誰讓妳沒搶先註冊呢!忽然又想起件事兒,好奇的問老宋:“對了,我聽祁婧說,莫黎不是有個幹女兒叫什麽……”
  “谷麗古黎?”
  “對對對,這名兒起的。”
  “那是谷雲生的丫頭,本來認我當幹爹,莫黎那是沾我光。沒想到,沒怎麽搭理過我,嘿,跟她賊TM親!”
  “哦,谷總的千金啊……”
  許博對沒見過面兒的小姑娘沒什麽興趣,不過是借著谷雲生把話題引向了跟業務相關的話題,順便找出了半盒煙,兩人邊抽煙邊聊天。
  壹根煙功夫,阿楨姐敲了敲門進來問是不是開飯,兩人才離開書房。
  許博見主臥的門還關著,便過去叫,擡手剛想敲門,就聽見裏面莫黎磁媚的嗓音叫得像只發春的小野貓。
  “嗯——嗯哼哼哼……”
  上次車震的時候,幹那麽猛也沒聽她這麽騷浪的叫過,這姐兒倆在裏面玩兒的啥姿勢啊?還沒等反應過來,門裏面緊跟著傳來祁婧“咯咯咯”招牌式的豪邁笑聲。
  “二位奶奶,別玩兒了嘿,開飯啦!”許博放下胳膊,嚷了壹嗓子。
  沒過壹會兒,莫黎紅著兩個雪地梅花似的小臉蛋兒踱了出來,手裏捧著個玻璃奶瓶兒。祁婧跟在後面,推著個從沒派上用場的嬰兒車,淘淘像個小肉墩子似的被安排在車裏。
  “老公,我讓淘淘認莫黎姐當幹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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