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壹十六章 卑鄙者的墓誌銘——節選二(五壹第八更)
黑鐵之堡 by 醉虎
2019-4-24 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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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後壹次看到瑪麗的時候,瑪麗比任何壹個時候都漂亮,在我離開戰館幾個小時之後,所有的壹切都變了。
那個女人或許還沒徹底明白,在壹個剛剛被諾曼帝國占領的地方,壹個諾曼帝國的軍官身份到底意味著什麽。
格裏高利家的少爺幾個小時前不明白,估計那個時候也明白了。
那天晚上,天色已經很晚了,街道上的行人已經要絕跡,夜風中已經帶著寒冷的氣息。
瑪麗打扮得像是要出席酒會的公主,又像是壹個由水晶晚禮服包裹起來的禮物,瑟瑟抖的等在我的公寓門前,和她壹起等著我的,是格裏高利家族的老管家帕瓦諾,那是壹個老人,優雅,壹絲不茍,穿著黑色的燕尾服。
在黑炎城的普通人心中,格裏高利家管家的這個身份,已經高不可攀,可以把壹個普通人的生活和家庭碾壓得粉碎。
帕瓦諾代表格裏高利家族為了幾個小時前的事情來向我表示歉意,瑪麗,就是格裏高利家族送給我的禮物。
5¤,≥.在老管家威嚴目光的註視下,瑪麗顫抖著,說出了那句我曾經渴望的,希望能從她口中說出,對壹個女人來說有些羞恥的話。
原本我以為這個時候我會很高興,很得意。而實際上,當這個女人進入到我的公寓。就像走上屠宰場的羔羊壹樣流下眼淚的時候,我現我的心腸還是不夠硬。也無法在別人的悲傷與絕望之中獲得任何的成就感與快感。
其實,在看到這個女人被格裏高利家族送到我公寓門口的時候,我已經原諒了她,徹底原諒了她。當初和她的那點過節,說起來,有點可笑壹個把自己的青春和美麗當做本錢,要把自己放在漂亮的櫃臺裏賣壹個好價錢的女人,突然之間,被壹個絕對消費不起她的窮小子詢了壹次價。那個女人生怕拉低了自己的檔次,心中的膩歪可想而知,她那時對我的回應,完全翻譯過來,其實也就是只有簡單的壹句話妳買不起!這句話談不上禮貌,只是直接了當而已。就像妳穿著壹身破爛進不了高檔餐廳壹樣。
這與自尊無關,只是規矩和習慣就是這樣。
我釋然了,倒了壹杯酒給她,讓她暖暖身子。在她難以置信的眼神之中,還為自己第壹次在戰館裏對她的無禮道了歉,我覺得我們扯平了,誰也沒欠誰什麽。
那晚。我讓她在我公寓的客房裏過夜,我睡在自己的臥室。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走了。只是用口紅在我客廳的玻璃上,給我留了壹句話謝謝妳。我恨妳!
那個時候我就知道,女人是壹種奇怪的動物。有的時候妳想睡她,她覺得是侮辱了她,而有的時候妳不想睡她,她同樣也覺得那是侮辱她。
我覺得女人都有病。
越是漂亮的女人病得越厲害。
……
……
後來,壹直到黑炎城和諾曼帝國在魔災中變成壹片廢墟,壹直到我離開最後離開威夷次大6,我再也沒有見過她。
說起來我還要感謝她,正是因為她,讓曾經的我有了第壹次向上攀登的動力。
再後來,我從另外壹個我想要得到卻最終失去的女人的身上學到了壹個道理
得到的,會讓妳幸福,失去的,會讓妳成長,無論得到或者失去,那都是妳生命之中的壹個祝福。
瑪麗就是我生命之中的壹個祝福。
所以,無論她現在是否看到,我也在這裏祝福她,希望她能遇到壹個把她當做珍寶的人,用幸福把她買走。
壹直到後來來到太夏,才讓我明白了另外壹個道理,不是所有失去的,都是祝福。
當妳把失去當做祝福的時候,妳已經失去了戒備之心,有的人,就會把這份祝福挖掘成壹個足夠把妳埋葬的死亡陷阱。
……
……
當我在威夷次大6的塞爾內斯戰區與魔族征戰著,艱難的抵禦著魔族,最後隨著塞爾內斯戰區的防線崩潰而輾轉戰鬥在威夷次大6卡雷山脈以北區域的時候,我的家人平安順利的到達了太夏瀛洲,並在福海城暫時安定了下來。
我有了三個孩子。
我與範家的婚事就是那個時候由雙方的父母訂下的。
……
……
黑鐵歷9oo年3月2日,家人在金光城的莊園裏為我送行,讓我到瀛洲福海城迎娶範籍正家的千金。
隨著我大破通天教和在幽州刺史之爭中的表現,幽州廷尉張鐵張穆神的名字,第壹次傳到了幽州之外的地方,母親說範家在催了。
這種事,不能男方家對不起女方家,而且女方已經等了我這些年,這件事已經板上釘釘了。
那時的我誌得意滿,無論是在與吞黨的較量中還是在與魔族的較量中,我都沒有倒下。
這次的瀛洲之行,也被我看成了壹次旅行和散心的機會。
範家千金長什麽樣,我不知道,但只要長得不醜,賢惠就可以。
在威夷次大6最後的那幾年,家族生產的全效藥劑在聖戰之中揮出巨大的作用,甚至被威夷次大6的許多國家當做戰略儲備和硬通貨來使用,所以,我這次去瀛洲,也還可以順帶拓展壹下家族之中金烏商團的生意,俗話說肥水不流外人田,既然以後都是壹家人了,那麽範家以後會是我們家裏在瀛洲銷售全效藥劑的理想的代理人。隨著我壹起去的。還有老哥新研制出來的2o萬支全效藥劑,這是見面禮。
我這次去。因為是私事,沒有隱藏行蹤。也沒想到什麽保密工作,所以,我壹離開幽州,知道的人就應該知道了。
……
……
剛到福海城,我就聽說了吞黨在瀛洲的勢力很大。
來到福海城的第壹天,我住在福海城觀瀾湖酒店的天字7號套房,我幾乎前腳剛剛落地,吞黨在福海城道德社的社魁,壹個叫楊玉山的人就到了酒店。說要拜訪我。
這是下馬威,我心中膩歪得不行。
在晾了楊玉山幾個小時後,我還是見了他。
壹直到現在,哪怕那個家夥已經死了,但我還是可以坦誠的說我不喜歡他。
楊玉山見到我的第壹句話就是指責我不懂規矩禮儀。
我是騎士,楊玉山連九級戰士都不是,壹個九級都不是的人見到騎士的第壹句話,就是告訴那個騎士怎麽講禮貌和規矩這就是吞黨鼓吹的禮儀道德的“禮”誰給他的膽子?壹個在戰場上連給騎士提鞋都不配的人,背著吞黨的招牌。居然就可以盛氣淩人以下克上指責壹個騎士?
除了在太夏,放眼人族,那個國家的壹個民間社團的小頭目,壹個連九級都不是的人。敢教訓騎士?
罔顧尊卑,以下犯上,狐假虎威。如果這樣的吞黨就能代表天道,那天道在我眼中就是壹坨屎。
楊玉山給我帶來了吞黨與我冰釋前嫌的和解方案讓我加入吞黨。在幽州負責重建道德社,擔任幽州吞黨道德社的社魁。
作為懷遠公的子孫。我給了楊玉山我的和解方案讓吞黨的壹幹領袖人物到懷遠公的牌位面前每人磕三個響頭,大說壹聲我錯了,然後解散吞黨!
這是漫天開價落地還錢?還是比比誰更會說大話?
……
……
這不是和解,這只是吞黨在瀛洲的力量要計劃在我臉上抽壹巴掌的節奏。
如果妳是我,妳會答應嗎?
這次見面不歡而散。
楊玉山離開後不久,籍正府就傳來了消息,範籍正身體不舒服,暫時不見我。
那個時候我已經預感這婚事可能要黃了。
……
……
兩天後,我去了籍正府,見到了範籍正。
婚事果然黃了。
在吞黨的壓力下,瀛洲範家選擇了悔婚。對這樣的結果,我並不吃驚,作為懷遠堂的長老,我知道壹個家族在這種時候會做出什麽樣的選擇為了家族中壹個八字只有壹撇的後輩女子的婚事,要讓整個家族戰在吞黨的對立面,只要不是腦袋燒壞了,沒有壹個家族大佬會同意和贊同這樣的婚事。
我能理解範家的選擇。
但理解,並不代表要高興。
我那時很憤怒,但不難受,憤怒的原因是被吞黨在福海城打了臉,不難受的原因是自始至終,那個範家的千金我都沒有見過,那個女人,在我這裏只是壹個陌生的符號,我在她的身上沒有壹絲壹毫的感情投入。說實話,現在的我,經歷了這麽多事情之後,用閱女無數來說好像有點無恥和誇張,但的確已經不是當初第壹次走入戰館中的那個為了壹個女人幾句話就感覺人生灰暗的清純少年了。
這事給我的感覺就是談好的生意被人攪了,我自然要去找攪黃我生意的人去算賬。
我在範府呆了幾分鐘,和範籍正把事情說明白就離開了,離開範府之後,我就直接去了道德社在福海城中的駐地,要把他們抽在我臉上的這壹耳光再抽回去。
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但如果報仇的對象正在眼前,那對我來說,報仇就是從早到晚,不然我睡不著。
抽回道德社的那壹個耳光,抽得十分爽快,在道德社的樓外,我當著楊玉山和壹幹道德社骨幹的面,三腳踩在地上,震塌了道德社的閣樓,秦家當時有兩個人在道德社,壹個是秦五,壹個是秦家的少爺。
在道德社壹幹人狼奔鼠竄頭破血流的時候,我哈哈大笑,離開了福海城,出了壹口氣之後,心中還有壹點小得意。
這次來福海城,只是被壹個沒有見過的女人退婚而已,對我來說,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世間難得者,唯有有情人。
江山如糞土,不屑霸者譏。
余皆匆匆客,秋離春不歸。
若得有情人,願為田舍郎。
朝牧青牛去,暮采野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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