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小囡囡

　　時光如逝水，張文昌暮氣沈沈，沒有壹點年輕人的朝氣，事實上他容顏蒼老，沒有人會想到他是壹個年輕人。
　　“老板來壹壇酒，四個小菜。”葉凡走進簡陋的小酒館內。
　　張文昌木然地應了壹聲，像是壹個沒有心的稻草人，機械的報來酒壇，默默地端來四蝶小菜，沒有壹句話語。
　　“這個廢物老頭子跟個死人壹樣，半天都憋不出壹句話來，方才我與妳說的話都聽到了吧？”那個年輕人很厭惡地說道。
　　“聽到了。”張文昌眸子暗淡，慢慢地收拾碗筷，擦拭桌子。
　　莫名來到這個世界，他沒有修煉天賦，飽受同門欺淩，這幾年他在黯然與頹廢中度過，默默承受著這壹切。
　　“亂喊什麽？！”葉凡壹拍桌子，斜了那名年輕人壹眼。
　　“關妳什麽事，我們在與這個老廢物說話呢。”另壹個年輕人望來。
　　“滾，別打擾我喝酒。”葉凡輕蔑地掃了他壹眼。
　　“妳是誰，敢這麽囂張？”那幾個年輕人都站了起來，壹起向前逼來，全都冷笑連連。
　　“客官妳趕緊走吧。”張文昌木訥的對葉凡說道。
　　“妳這老頭子滾壹邊去！”其中壹個年輕人上前，將他推了壹個趔趄，險些栽倒在地。
　　張文昌兩鬢白如霜，扶著桌子，穩住身形，默默站在壹旁，不再多說什麽，消沈而又黯然。
　　幾個年輕人壹起來到近前，全都盯著葉凡，臉上掛著冷漠的笑容，有人指著他的臉，道：“妳以為自己是搖光聖子，還是金翅小鵬王？”
　　“啪！”
　　葉凡將手中的酒碗直接蓋了上去，將他整張臉都納入了碗中，他連叫都無法叫出來，倒飛了出去，墜落在大街上，手抓腳蹬，很快就不動彈了，直接咽氣。
　　“滾！”葉凡只有這壹個字，神色冷冽無比。
　　其他人都驚住了，沒有想到他敢如此，好半天其中壹個人才道：“姬惠姑祖的玄孫被殺了……”
　　“妳好大的膽子，連姬家的人都敢隨便亂殺！”
　　葉凡不想與他們壹般見識，但是聽到姬惠二字，他的神色壹下子就冰冷了下來，道：“殺了又如何？”
　　“妳……等著瞧！”幾人轉身就走。
　　“還敢威脅我？”葉凡嘴角露出壹絲冷笑，鏘的壹聲將其中壹人手中的長劍奪了過來。
　　“噗！”
　　他揮斬而下，當場將壹個人的頭顱劈飛，墜落大街上，同時死屍也被震了出去，血水都未淌在小酒館中壹滴。
　　“妳……”幾人驚駭。
　　“讓妳們滾，卻自討無趣！”葉凡心中有壹股火氣，見到張文昌被如此欺淩，再想到是姬惠在針對他，出手無情。
　　“噗！”、“噗！”……
　　他端坐在那裏，連續揮劍，鮮血噴湧，將幾個人立劈，全都掃飛到了大街上。
　　所有路過這裏的人都傻眼，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出，這主是誰？將姬家人都給剁了，好大的脾氣！
　　“他是中州年青壹代的王……王沖霄。”
　　“是他，我曾經見到過。”
　　有人低聲議論，懼意更深了。
　　葉凡穩如泰山，臉色平靜，他在進入小酒館前就化成了王沖霄的樣子，就連氣質都壹樣，強勢而冷酷。
　　半個月來來，王沖霄進入南域後四處征戰，動輒殺人，年青壹代不少人隕落在了他手裏，有老輩人物都被激怒了，要出面殺他。
　　葉凡覺得，中州的這個年強的王仇家太多了，恐怕他自己都弄不清楚有多少仇人，縱然再給他樹幾個大敵，他也不會在意。
　　“妳怎會如此？”葉凡以神念傳音，他清楚的記得，當年他離去前玉鼎洞天的馬雲長老收其為徒，處境應該改變了才對。
　　張文昌心中吃驚，怔怔地看著葉凡。
　　“不用吃驚，我是葉凡，妳只在心中說話就可以了。”
　　張文昌嘴唇哆嗦，彎下腰來，擦拭桌椅，用來掩飾，生怕自己失態而被人發覺。
　　“妳快走，他們就是在等妳回來，暗中有人監視。”
　　葉凡嘴角露出壹絲寒意，他並沒有深問，避免連累張文昌，以神念將方才的壹切撫平，讓其無知無覺。
　　葉凡準備采摘到不死神藥後，幫他恢復青春，如今不想弄出太大的動靜。
　　張文昌精神壹陣恍惚，方才的壹切都消失了，他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時隔三年，他的境況很不好，來此開了壹家小酒館，維持生計，對於壹個來自星空的彼岸的人來說，這是壹種莫名的悲哀。
　　他的眼中沒有缺少生氣，如行屍走肉，只是在每天夜裏躺在房頂仰望星空，想念他的妻子與那未曾見到的孩子，常有淚水滾落。
　　“我要幫妳改變這壹切。”葉凡心中自語。
　　他離開了小酒館，化去了王沖霄的容貌，他可不想替這個四處挑戰的中州年輕王者迎敵，送壹口黑鍋倒是可以。
　　時間不長，他見到了姬家化龍秘境的長老趕來，自然尋覓不到什麽，無功而去。
　　葉凡漫無目的，在大街上前進，忽然他神色壹振，加快腳步向前沖去，因為他又看到了那個小女孩。
　　她可憐的向壹個大腹便便的男子乞討，結果卻被被吼的嚇住了，怯怯的退縮，低頭盯著自己有腳趾洞的小鞋子，壹句話都不敢說了。
　　葉凡大步走過去，站在不遠處靜靜地觀察她，想發現有什麽不同，可是他失望了，強大的靈覺沒有探出異常。
　　小女孩方才受到了驚嚇，不敢再向路人乞討，委屈的抹眼淚，低著頭向前走去，幾次差點撞在別人身上。
　　她很害怕，生怕又被人責罵，怯怯的，頭低的更深了，壹副很可憐的樣子。
　　葉凡看不下去了，出現在前方，蹲在她的身前，柔和地看著她。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女孩低著頭前進，神色恍惚，差點撞在他的身上，眼中有淚光閃爍，很害怕。
　　“妳不認識我了嗎？”葉凡微笑，靜靜地看著他。
　　“妳是……那個好心的大哥哥。”小女孩睜大了眼睛，擦去淚水，露出感激的神色。
　　葉凡摸了摸她的頭，道：“妳沒有親人嗎？”
　　小女孩眨著大眼，迷惑地搖頭，道：“沒有，囡囡什麽都不記得了。”
　　“什麽都不記得？”葉凡覺得有些異常，忍不住細細詢問。
　　“囡囡每過壹段時間，就會忘記過去的壹切，沒有壹點印象，再過幾天，我可能連大哥哥都不記得了。”小女孩低頭著頭，情緒多少有些低落。
　　“為什麽會這樣？”葉凡心中驚疑不定。
　　“囡囡自己也不知道，我好像忘了很多的事情，我不知道自己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別人都有親人，只有我沒有，囡囡很孤單，很傷心。”小女孩低著頭，眼中噙滿淚水。
　　“我帶妳去吃東西好不好？”葉凡柔聲道。
　　“好。”小女孩乖巧地點頭，露出希冀的神色，道：“囡囡很餓，好多天沒吃東西了。”
　　葉凡帶著她吃了壹頓豐盛的午飯，而後仔細檢查，他蹙了蹙眉頭，根本看不出壹絲異常，為什麽會這樣？
　　這個小女孩明顯很不壹般，但是為什麽卻檢查不出來呢？他心中生疑。
　　“大哥哥……給妳。”
　　小女孩從自己破爛的衣服中，掏出壹枚晶瑩剔透的小石頭，七種光彩流動，壹看就不是凡物。
　　“這是什麽？”葉凡心中驚訝。
　　“囡囡也不知道，每次忘記過去就會出現這樣壹塊小石頭，它能吃，很甜的，能讓囡囡好多天不餓。”小女孩高高舉起，送給葉凡，來表達感激。
　　葉凡托在掌心，細細觀察，根本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但這塊指節大的剔透的小石頭肯定不是凡俗。
　　“囡囡好好收起來吧。”葉凡想還給她。
　　可是小女孩不斷後退，總是搖頭，道：“大哥哥，收下吧，不然囡囡沒什麽可以報答妳的。”
　　葉凡蹲下來，輕嘆了壹口氣，這麽小的孩子就說什麽報答，還真是讓人心酸。
　　小女孩很執拗，將晶瑩的小石頭塞進他的手中，說什麽也不肯再拿回來，葉凡只得收下，他想慢慢琢磨這到底什麽，說不定能解開小女孩的來歷之謎。
　　見他站了起來，似是要離去，小女孩低著頭，看自己有腳趾洞的小鞋子，小手揪著壹角破爛的衣服，以微不可聞的聲音，道：“大哥哥……”
　　“怎麽了？”葉凡笑問。
　　“我……能跟著妳嗎？”小女孩很緊張，露出希冀的神色，低頭小聲道：“囡囡很乖，會洗衣服，會擦地，什麽都能學會。”
　　“我最近要去忙壹些事情……”
　　“哦，囡囡知道了。”小女孩的頭都快垂到胸前了，慢慢轉身，想要離去。
　　“我還沒說完呢。我很忙，恐怕不能好好地照顧妳，妳要是能等上壹段時間，到時候我帶妳壹起離開。”葉凡自然不會讓再讓這個可憐的小女孩流落街頭。
　　“真的？”小女孩壹下子擡起了頭，純凈的大眼中露出光彩，很高興很開心的樣子。
　　“走吧，我將妳安排進客棧中，耐心地等我回來。”葉凡選在張文昌的小酒館旁邊的壹家客棧。
　　“我不在的時候，妳可以去那個小酒館玩，多和那個老人聊天。”葉凡笑著叮囑。
　　“囡囡知道，不會亂跑的。”小女孩乖巧地點頭。
　　“張文昌思念未曾見過的孩子，小囡囡若是走進他的生活，希望能他好過壹些。”葉凡心中自語。
　　五日後，古華皇朝與陰陽教終於采取了行動，進入荒古禁地，葉凡知道，他的機會也要到了！
　　對方只要失敗，就該輪到他行動了，九座聖山上，有不死神藥，還有九龍拉棺，他心中在期待。
　　荒古禁地邊緣來了很多人，全都在緊張地等待，坐等結果，兩大勢力的人已經進入生命禁區內。
　　可是，僅僅過去半刻鐘，人們就發出了驚呼，全都仰望天空。
　　“神衣飛出來了！”
　　“沒錯，是古之聖賢的神衣！”
　　壹套黃金戰衣，閃爍沖霄的光芒，自行飛了出來，它呈人形，手持黃金聖劍，背負黃金神弓，不過卻沒有人穿戴。
　　絕世神衣通靈，自主飛回，它擁有自己的生命，在黃金戰衣內，有碎屑飄落下來。
　　“那是飛灰！”
　　“天啊，進去的人這麽快就化成了飛灰，在歲月的力量下不復存在了！”
　　“荒古禁地果然可怕，磨滅世間壹切強者！”
　　同時，人們也震驚，古之聖賢的絕世神衣太強大了，並沒有損毀在裏面，自主飛出，讓人震撼。
　　“神衣有靈，受到了威脅，不敢深入，恐怕接近聖山，它也不能自保了。”
　　葉凡心中大定，很快就該輪到他出手了。